“殿下!求您做主,求您替我和孩子做主啊!”王婉頭磕的急了,猛昂首身子狠狠的晃了晃,楚豐忙伸手扶住了,眸子沉黯,一用力將她半抱上床。
楚豐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神采總算有些放鬆,眉眼帶笑。
“那又如何?你說當年的事與你無關,那便是王婉借我之手害死了阿顏,阿顏與我是一母同胞,血脈嫡親,不以她骨肉來償何故解我心頭之恨。”她嘴角微勾,卻再無半點打趣之色,眼中是駭人的冰冷,修剪得宜的指甲掐進他的手背而不自知。
嫻側妃待世人住了聲,才斂袂施禮道:“還要恭賀皇子妃大喜,祝皇子妃早誕麟兒,皇上皇後的犒賞已到府中了。”
“嗯。”婢女點點頭,對於寄雨無聲無息的呈現毫不訝異。
“三哥放心去吧,有我陪著表姐呢。”一昂首倒是靖安來了,卻不見謝謙之,楚豐垂眸,回身大踏步去了。
仆婦打起簾子,小聲道:“娘娘,皇子妃來了。”
倒是朱初珍恐靖安難受,悄悄握了握她的手,畢竟婢女跟了她這麼多年。靖安隻安然一笑,叫表姐放心。
鳳星已隕,命數有變,終是要變天了。
“表姐有孕已三月不足,隻是一向在母後跟前侍疾,到離宮前才被太醫診出。”
“姨娘,該吃藥了。”婢女適時的端了藥碗來,王婉半倚著她漸漸啜飲著。現在也隻要經婢女手端來的藥她敢放心大膽的喝了。
嫻側妃讓出主位,恭敬回道:“殿下,據王氏身邊的婢女所說,是王氏與趙側妃起來爭論,被趙側妃推倒乃至小產。懷雁說隻是吵嘴,並非趙側妃成心為之,趙側妃卻說是王氏本身摔下去的。此事估計還需等王氏醒來才氣瞭然,不過方纔大夫看過,王氏身子積弱已久,不然也不至於等閒小產。還請殿下節哀。”
“mm稍待,我這就來。”朱初珍扶了香嵐的手起家。
“事出俄然,誰能全麵,你的事容後再議吧。”朱初珍話說的模棱兩可,攜了世人去了裡屋。
婢女輕掀珠簾,見了舊主,神采一白,低頭諾諾不敢言。
“都喝光了?”
閣房,血腥味模糊叫人作嘔,王婉半倚在床頭,墨普通的長髮更襯得神采慘白如紙,兩汪清泉般的眸子現在更是靜如死水,巴掌大的小臉上眼淚無聲的淌著。婢女掀起錦帳,見楚豐近前,她眼中纔有了一兩絲神采,更加淒婉:“殿下,殿下!”
到傍晚,楚豐回府,聖旨下,公主的車駕也離了三皇子府。
嫻側妃模糊舒了口氣,聽得腳步聲漸近,還是不慌不忙,姿勢嫻雅的起家,斂袂施禮,時候掐的方纔好:“見過皇子妃,靖安公主萬福。”
楚豐到的時候,趙將軍已經聞訊在殿前請罪了,見了王相不住的賠不是。
她雙眼通紅,目眥欲裂,話到最後,近乎鋒利。
謝謙之意味深長的望著她,波瀾不驚的眼眸下是深深的思慮,何故靖安此生這般固執於王婉,莫非這背後有甚麼他不曉得的事情,鳳眼微眯,聲音清冷:“為了太子顏?王婉已再無能夠威脅到他。”
“我去回話。”
一碗藥見底,婢女清算好便謹慎的退下了,帶上門把空間留給這對母女。
待得人走遠了,香嵐這才拍著胸脯喘口氣道:“怎的一回府就出瞭如許的事,幸虧公主想的長遠,不然女人你還不曉得要遭甚麼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