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實在想不明白,謝謙之於她是如他所說,幡然覺悟後的傾慕。或者僅僅是佔有慾,是不甘。就像本身養的狗,風俗了它跟前跟後,有一天俄然見它向其彆人獻媚邀寵,內心被叛變的不舒暢。不管是哪一種靖安都不想去在乎,不想再被他牽著鼻子走。
楚顏漫不經心的打量著她,紫灰色的齊胸襦裙跟著她姣好的身材伸展至水中,倒是把該遮的都遮了個嚴實,隻餘下□□的肩膀,纖瘦細緻,水珠懸在鎖骨處,像雨後葉梢的露水,真是不幸極了,不幸讓他恨不得含下來纔好。
巧兒身子一僵,想要去取披風的手也隻能訕訕的收回來,看了看蜷著身子的靖安,觸及到她眼中的一片冰冷,巧兒雖難堪,卻隻是跪著一動也不敢動,直到靖安開了口:“下去。”
靖安與他本來不是未曾這麼密切過,隻是彼時不知他的心機,隻覺親厚,現在倒是一陣顫栗,如許的夏夜竟起一胳膊的雞皮疙瘩,一刻都不能容忍下去。
靖安撫上脖子,她已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隻一瞬,便曉得是謝謙之留下了陳跡。他當真是有恃無恐,竟然膽小妄為到這類境地!他的溫文爾雅呢?他的沉穩內斂呢?都拿去喂狗了不成!是上輩子的謝謙之假裝的太好還是重生後被壓抑的太狠脾氣大變。
“殿下……殿下……”
不過,這一瞬也夠了,充足了。
高聳的,他扶上她的肩膀,半是倔強的讓靖安依托在他懷裡,毫不在乎大半的衣袖都浸入了水中,悄悄笑道:“阿羲你說那些主子是不是不長眼,你我是世上最密切的人,她們竟然敢攔著我呢~”他尾音打著轉,身上另有未曾散儘的酒味,慵懶富麗的像隻在和仆人撒嬌的有害大貓,但是無形中又透出來些壓迫的意味,彷彿一個不對勁,就會狠狠的撓上一爪子。
可本日明顯是想借他的手撤除王婉,最後如何就被他管束了,反而被他占了便宜。
“這是甚麼!你見了誰!”粗糲的拇指狠狠抬起她的下顎,暴露脖子上的紅痕,楚顏身上披收回一股森冷的氣勢,可眼睛卻紅的像是要燒起來一樣。
侍女們連續串的驚呼傳入耳中,隔得遠了,靖安聽得並不清楚,而後俄然聽得“砰”的一聲,竟是在外守著的嬤嬤被一記窩心腳踹的撞開了門,浴房裡的侍女們頓時惶恐失措,幾個大宮女上前扶起人,剛要痛斥何人猖獗,一昂首就瞥見繡著四爪金龍的長袍,嚇得一個顫抖又跪了下去。
靖安半眯著眼睛靠在浴桶上,臉上儘是疲累,服侍她沐浴的兩個侍女互換個眼色,相互神采都不太好,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力來,隻恐被遷怒。饒是如此,在瞥見靖安脖子上的陳跡時,年幼的阿誰侍女還是不留意“呀”的一聲叫出來,待到本身反應過來已經不由自主“砰”的一聲跪了下來,瑟瑟顫栗。
楚顏肆無顧忌的把虛軟有力的靖安壓抑在桶壁上,水中衣帶膠葛,水麵上唇舌相抵,十指相扣,做儘了纏綿姿勢,他眼中卻充滿著絕望哀痛,她甚麼都不曉得,甚麼都不曉得。
公然如安寧宮中的婦人所說嗎,曉得了他的心機,便感覺他肮臟不堪了。她何曾跟他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就為了幾個下人。她不是說要一向護著他,現在必然下婚事,就迫不及待的要和他劃清邊界了?虧他還籌算臨時放過那婦人,可阿羲你如何能這麼不乖呢,他說過來,她就該乖乖過來軟軟的偎入他懷裡給他抱纔對,竟然還敢張牙舞爪和他鬨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