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濺到楚顏身上,他怒極反笑,手撐在浴桶上俯視著她,亦是恨得咬牙切齒:“鬨!皇姐是還把我當三歲小孩子嗎?”
可本日明顯是想借他的手撤除王婉,最後如何就被他管束了,反而被他占了便宜。
“這是甚麼!你見了誰!”粗糲的拇指狠狠抬起她的下顎,暴露脖子上的紅痕,楚顏身上披收回一股森冷的氣勢,可眼睛卻紅的像是要燒起來一樣。
“嗬!輪獲得你管嗎,楚顏,你隻是我弟弟,輪獲得你管嗎!”靖安嗤笑了聲,倒是滿目苦楚,到底是那裡出了不對,你纔會在如許的孽緣裡越陷越深,上一世丟了性命還不敷,這平生還要重蹈覆轍嗎?
少年的神采很冷,就像暮秋淩晨落下的那層寒霜,他伸了手,喚靖安:“過來。”
“鬨夠了冇!鬨夠了就給我滾!”靖安再不顧疼痛,驀地回身狠狠斥道。
“殿下,是太子殿下硬闖了出去,宮人們攔不住,太子這是要做甚麼呀!”巧兒嚇得聲音都在抖,太子和公主雖說是姐弟親厚,可也不能,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能硬闖這啊,這會兒奉侍公主起家隻怕是來不及了,這事如果傳出去了,隻怕她們這些宮人都難逃一死。
待進了寢宮,隻見燈火透明,宮人們跪了一地,靖安不由皺眉,也懶得看那人的神采,隻命世人退下。那些宮人們縱使早已跪的兩腿發軟,兩股戰戰卻還是一動也不敢動,隻謹慎的窺視著太子殿下的神情。
他的部下滑至她的脖頸,一點一點的減輕了力道,他等她開口。隻要她開口,他就會緊緊抱住她和她說隻要她不分開,他們就一向好好的,他聽她的話做她等候的人,隻要她歡暢,隻要她不分開。
楚顏肆無顧忌的把虛軟有力的靖安壓抑在桶壁上,水中衣帶膠葛,水麵上唇舌相抵,十指相扣,做儘了纏綿姿勢,他眼中卻充滿著絕望哀痛,她甚麼都不曉得,甚麼都不曉得。
靖安撫上脖子,她已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隻一瞬,便曉得是謝謙之留下了陳跡。他當真是有恃無恐,竟然膽小妄為到這類境地!他的溫文爾雅呢?他的沉穩內斂呢?都拿去喂狗了不成!是上輩子的謝謙之假裝的太好還是重生後被壓抑的太狠脾氣大變。
“嗬,阿羲方纔不是挺威風的嘛,是怕那些不長眼的主子嚼舌根,這點小事也值得你擔驚受怕,口舌生禍把禍端拔了不就好了。不過阿羲這幅‘香肩倦倚嬌無語’的姿勢我也是愛極了呢。”楚顏俯下身來,把大半個身子都壓在她肩上,一手圈著靖安的肩膀,一手竟埋入水中攬上她的腰肢,眉眼間愈見風情,姿勢滿足。
為何啊,他那麼的那麼的愛她,在她伸脫手的那一刻,就墮入萬劫不複。
刻薄的手掌覆在她的左胸口,楚顏乃至能感遭到她心臟的跳動聲,好久,他才笑了笑,言道:“皇姐,我真恨不得你冇替我擋那劍。”
“哐當”一時候碎瓷四濺,茶湯直接淋濕了楚顏的袍角,怯懦的宮人早嚇得盜汗直流,縮做一團,隻恐這位冷戾孤介的主子雷霆大怒,連喘氣聲都變得謹慎翼翼起來。
不過,這一瞬也夠了,充足了。
靖安卻不再縱著他,這些日子母後的病,王婉的孩子,另有謝謙之早就將她的心力耗儘。她是為了誰才如許擔驚受怕,她勸了、罵了乃至日日避著嫌,可愛阿顏卻還是那麼不爭氣。一念至此,靖安更懶得再說,想著冷著他以阿顏的心氣久了也就罷了。摘了帷帽就沐浴換衣去了,也未曾看到,楚顏的眼神有多陰霾就有多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