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硬得像鐵一樣，她的身子被他緊緊壓在他的胸膛，不留一絲裂縫。她被如許強大的力道壓得有些難受了，皺起眉，想讓他放開本身。

他眸中淩厲，冷聲喝道：“即便是如此，又與你何乾？”

趙清顏發覺了他的嚴峻，曉得本身俄然的分開是讓他擔憂了。

而那十七，倒是在惶恐當中，忽視了這些凡人一看，便顯而易見的東西。

短短幾個時候，他幾近將這片山林翻了個遍，也去了比來的村落，卻該死的冇有尋到她的蹤跡。

夜幕將至，山巒被濃霧吞噬，烏雲轉動，六合間瞬息間暗淡一片。

十七頭皮發麻，血液凝固。雙腿像注了鉛似的，邁不動。

而這也恰是那日夜折磨著他，他卻又不得不去麵對的究竟。

趙清顏頭靠在他的胸口，聽著十七短促的心跳聲，抿了抿嘴唇。

他冇有搭話，倒是將頭埋進了她的肩窩，再次收緊了手臂。

驀地，他頓下腳步。身軀徒然怔住，雙目充血，死死盯著一處，嘴唇張張合合，打著顫。

直到抬起眸，掃向他的身後，她勾唇薄笑，帶了幾分嘲弄。

衣衫破裂染血，那女子的上半身已是殘破襤褸，像是野獸撕咬過留下的陳跡。而僅剩著的，透露在外的皮膚被雪和雨沖刷得泛著青白。

風吹過，懸在樹枝上僅存的葉子沙沙作響。女子輕柔的聲音在空曠的樹林裡迴盪，蕩得他眼眶發熱。

那被山中野獸咬去半邊身子的女子，身材乾癟枯瘦，膚色蠟黃。再加上一身麻布衣裳，橫看豎看也不能與她遐想到一塊兒。

“本宮冇事”。

十七跌跌撞撞地奔馳，雙眼焦急地來回張望著。雨水順著他的臉頰一起滴下，衣衫濕，發混亂，他本人卻涓滴未察。

“主子——”

十七緩緩起家。他屏息靠近，深深地凝睇著她，直到她身上那抹似有若無的幽蘭香氣再次繚繞於鼻息，他那顆躁動不安的心才稍稍規複了普通。

“你莫不是把那村姑當作本宮了？幾年不見，你的眼神倒是不如昔日了，本宮與她哪有半分類似之處？”

他還是晚了一步嗎？

“你個白癡，如何老是喜好本身嚇本身。”

她是堂堂護國將軍府上的將軍夫人，她本就不該該留在這裡。

十七加快了腳步，急得幾近發瘋。

十七痛苦地閉上眼，胸口抽搐，內心悔不堪言。

幾步以外，枯樹邊上，女子毫無聲氣地癱在地上。

柳衣慼慼然地跪倒在地，兩頰猶自帶著淚珠，哽嚥著，似是還想再說些甚麼。男人卻未曾理睬，不消一會兒，便在她霧濛濛的視野中發揮輕功，獨自分開了。

她還活著！

就在這時，身後一陣纖細的腳步聲，十七失魂落魄，並未發覺。直到一道淡涼熟諳的嗓音傳至耳畔，他才板滯地轉過甚去。

這事，柳衣明白，十七本身又怎會不清楚？

趙清顏這時卻麵色一變，吃痛地叫了一聲。

趙清顏蹙著眉，垂下頭，諦視著地上狼狽不堪的男人，神情有些猜疑。

趙清顏還冇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見一雙長臂伸向她，緊緊地將她箝了個滿懷。

耳邊雷聲轟鳴，霹雷隆地炸裂。他噗咚一聲跪在了地上，彷彿負傷困獸，發了狂般的嘶聲一吼，嗓音沙啞粗噶，近乎喪失了明智。

她也望著他，好久，像是在安撫他普通，放柔了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