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晗指著火線的城池,轉頭望向身後的人,眉毛輕挑,開朗一笑道:“瞧,火線不遠便是江陵城,鑄劍世家王氏所居墨池劍廬便在此處不遠,本日天氣已晚,我們且先在江陵城住下,明日再前去劍廬。這江陵城想來也是繁華之地,師弟帶你轉轉,包你不枉此行!”
祁慕晗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道:“不然你去求求父親,說不定會贈你把上好的。”
細品此曲,模糊感覺,似是愁苦非常,再看這操琴女子,一身白衣,麵遮白紗,眼中泛著微微瑩白,似是含淚,不由得心生顧恤。
此人乃是祁氏內門弟子祁禾衣,比祁慕晗大兩歲,祁門弟子中的佼佼者,她微微的點了點頭表示附和並說道:“聽你的。”
掌櫃一臉賠笑道:“對對,客長說的是,這就給您拿酒。”
祁慕晗鬼笑道:“師姐,我但是專門向父親求的你來陪我下山,瞧你常日裡隻曉得練功,定是門中那些男弟子都入不了你的眼,冇有中意的,這一起你可得好好疼疼我,說不定我還能替你找個快意郎君呢!”
“休要拿我打趣,你呀還不是不想和男弟子同業,師妹們又冇有江湖經曆,家主分歧意,這纔想到的我啊。”
有的呆看,似是獵奇產生了甚麼;有的發笑,似是笑這麵前一幕的醜態;有甚者竟連連收回斥責之聲。就在此時,堆棧掌櫃疾步而來,惡狠狠地說道:“還不快下去,彆擾了客人!”
平和安好的春意繚繞在邪琅天的每一寸地盤,花香四溢,鳥雀啼鳴,午食過後,一名十三歲的少年快步朝後山跑去,穿過環廊,在山澗中幾經摺轉,不時便來到一顆老槐樹下。這樹很有些年代,樹乾細弱,有四人環繞大小,枝葉富強參天,勁風颳過仍定色不改。
祁慕晗自幼也習得樂律,雖不精,卻也懂此中神韻。方聽便知此女子琴藝不凡,彈撥間樂律直扣民氣。
徒步多少,見一間堆棧,堆棧一層坐滿了門客,有的衣衫襤褸狼吞虎嚥,有的身著錦緞把酒言歡,好不熱烈,祁慕晗嗜酒,一眼便看到了櫃子上擺著的酒罈,忙問掌櫃道:“這酒但是玉奴醉?”
祁慕晗則是一臉不肯的玩弄起了手中的葉子,說道:“你個小鬼,這倒是記得清楚,不過落櫻劍可不能借給你,如果你被落櫻劍傷到,父親和兄長定會凶我,母親怕是也會怨我的。”
“噓!”一個明朗的聲音從樹上傳來,是個一席玄衣的年青男人,紅色髮帶隨風飄蕩,雙眸炯炯,俊美非常,臉上掛著如陽光般光輝的笑容,此人便是祁氏二公子祁慕晗。他慵懶的躺在樹上,目不轉睛的盯著樹梢上的一隻畫眉鳥,樂在此中。
掌櫃聽出他是外埠的口音,並見他穿著上品,便諂笑道:“客長但是外埠來的,真乃懂酒之人,這恰是我們江陵最馳名的玉奴醉。您算是來對處所了,我們麒雲居的玉奴醉最是正宗,客長來一壺如何,我給您送到樓上去?”
堆棧掌櫃向祁慕晗不竭解釋著些甚麼,但他並冇有聽出來,因為此時的他正諦視著那操琴女子,見那女子並冇有理睬堆棧老闆的苛責,隻是抱起琴,低著頭默不出聲的出了堆棧向東而去。
祁慕晗笑了笑,說道“也罷,機遇偶合來到這兒,且出來看他一看。”
細想祁氏門人弟子中也不乏善操琴弄聲的女子,卻不及此女情動綿音,他不肯打攪此音此情,便自斟自飲起來,不時閉目細細的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