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晗擺出一副卑躬之相,雙手示禮,抬高聲音道:“大少爺好,小的韓木,剛看過近半年的賬簿,略有些觀點,如有衝犯還請包涵。”
賴厘一邊輕撫著曾姥爺的前胸,一邊輕聲的說道:“老爺您消消氣兒,都是這些底下人混賬,大少爺怕是被矇在鼓裏,您千萬消消氣兒……”
巧就巧在幾年前禦茶進貢的途中顛末梁溪,祁慕晗曾有機遇見過,便畫圖讓師姐去山上找來類似的植物以製茶的體例炒製而成,神人難辨,當然,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事前找來一隻兔子試喝,確認無毒纔敢依計行事。
冇過量久,祁慕晗便從賬目中看出,之前摧毀的花船竟是曾家的財產,且每月上交的月錢不菲。
隨之,祁慕晗將剛纔說給曾老爺的話如數轉述給了曾閒聽,曾閒彷彿聽懂了幾分,卻越聽越是胡塗。
掌櫃大喜,趕緊看座,並叮嚀伴計前去通稟曾老爺。
隔日晌午,江陵城南,曾家茶莊以內,價牌上密碼標價,每筆買賣錢貨兩清,一片平和假象。
曾老爺翻閱著賬簿,順著祁慕晗所述,很快也看出了端倪,開口說道:“好,我倒是要好好聽聽徐媽媽如何自圓其說!”
曾老爺倒是對這個做法很對勁,他笑著點點頭,對中間的人說道:“去,拿幾本帳來,讓他瞧瞧。”
曾老爺喘著粗氣對祁慕晗說道:“你,去給他說說,讓他明白明白。”
祁慕晗見伴計行動稍頓,接著道:“小的家傳製茶,怎奈突逢變故,隻好離家來到江陵,家徒四壁,隻剩下三十斤陽羨茶,儘是上品,願全數奉上,隻求舉薦曾老爺,謀個差事。”
祁慕晗從懷中取出來用絹帕包好的茶葉遞給了賴厘,曾老爺接過聞了聞,迷惑地皺了一下眉頭,後又暢懷大笑。
“很好!很好!隻要你把這些茶葉給本姥爺,本姥爺便許你個差事,到茶莊裡幫手!”
祁慕晗之前就做足了籌辦,讓祁禾衣把此地的吃穿用度都刺探得清清楚楚,因而趁此機侃侃而談起來。
祁慕晗大搖大擺走了出去,此時的他已然打扮成一個窮百姓模樣,拄著根破柺杖,時不時地摸著那兩撇小鬍子,模樣有些風趣。
“彆,彆呀,這但是家傳的……”祁慕晗假裝焦心的模樣。
掌櫃一聽,立馬叫住了伴計,趕緊上前問道:“你是說陽羨茶?那但是禦茶,可真?”
“什嘛?!”曾閒驚奇道:“爹,這……如何辦?”
待祁慕晗說完,曾閒轉頭叮嚀下人去找徐媽媽,隨後一臉不屑的對祁慕晗說道:“你叫……韓木是吧,敢在我爹麵前嚼舌根,一會兒來人與你對峙,如果你給不出佩服的說辭,我會叫你死得很丟臉!”
“賬目記錄了此處每月的花消,上月為例,米麪吃食總計三兩銀,人為十六兩銀,其他用度三兩銀。據小的所知,這平常米七百文一石,在冊十三人除管事外皆為男人,這用食算得上貧寒。”
不出所料,曾老爺抬開端朝向祁慕晗,“固然說,說對了有賞。”
曾老爺玩弄動手中的玉件,淡淡地說道:“看完了就說說。”
來到前堂,曾姥爺已經在此等候,此人身圓體胖,滿臉橫肉,一副憨人模樣,看起來並不奪目,中間一個瘦瘦的中年男人賊眉鼠眼,一看就是奸邪之輩,此人名喚賴厘,很明顯,那些害人的主張應當都是他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