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雲沉雅又說:“平空消逝兩人,倒顯得欲蓋彌彰。我傳聞南俊官方有種藥叫三生散,非常貴重。葉氏母子幫我們一個大忙,找些三生散給他們做謝禮吧。”
不等唐玉答,雲沉雅拿起一隻羊毫轉了轉,“啪”一聲掰斷:“你也不必分清。不過我隻警告你一次,今後若再遇這類事,收起你這張貓哭耗子的臉。”
因葉小寶本有瘋病,雲沉雅對葉氏母子用此藥,倒是絕佳的體例。
雲尾巴狼慢條斯理地端起手旁的茶來喝,斂了笑容直視他,開端擺譜。
“不勞煩不勞煩。”雲尾巴狼笑眯眯地,“我邇來也想著做點善事,積點功德,但思來想去,冇能尋摸出甚麼可做的善事。你這一樁忒不錯。”
想了想,雲尾巴狼又無窮感慨:“本年春季,可真是春光爛漫。早前傳聞楓兒在北荒娶了個媳婦兒,冇想到你也有了心上人。到時候我們回永京,若找著小眉兒妞,不如你跟楓兒就一前一後把婚事辦了,我來做媒。”
尾巴狼頓覺風趣,直起腰板探過身:“哦?是誰?”
唐玉又道:“大略正因為此,我才、我才一向冇能為唐家做些甚麼,很……很冇用。”
這整樁事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可細細考慮起來,因線索不敷,也找不著縫隙。
雲沉雅斂著眸,眸色不清。過了斯須,他說:“因為阮鳳。”
三生散,藥力分三層。平生,人的四肢漸失知覺;二生,人的五官漸失知覺;三生,人的神態漸失知覺,如同行屍走肉。服用此藥,雖無苦痛,但在前兩層藥力時,神態清楚,但是眼耳口鼻與四肢不聽使喚,卻令人萬分痛苦。
過了一會兒,司空幸又一拱手,問:“至公子,部屬已將葉氏母子囚禁,等待措置。”
唐玉一怔。
唐玉緊抿著唇,搖了點頭:“不,我冇有質疑你的做法,我隻是……”
這全部過程,原是個叫做“衡天”的典禮。但是衡天典禮,向來隻在南俊皇族裡傳播。十四年前不知何故,卻由穆東方家停止的。
“比來風頭緊,你還是少去為妙。”布衣人麵無神采地說。過了會兒,他又道:“舒棠的事,不宜遲,你這便去辦吧。舒三易那邊,我自有體例逼他共同。”
三樓燃著沉水香。嫋嫋輕煙中,坐有一人,一身布衣,麵貌平常。他手持細箸,挑了挑菸灰:“這麼說,英景軒是瞧出了蹊蹺。與我對上了?”
司空幸長相雖不錯,但他這會兒大步流星地殺入這片畫境,便忒煞風景了些。
司空幸不語。
雲沉雅看著他,扣指敲了敲桌案,一字一句地說:“我找聯兵符,為保我大瑛的江山。你找聯兵符,為保你唐家的基業。大瑛多少人,你唐家多少人?這樁事,半點閃失也不能有。是要為兩人一時心軟,還是斬草除根,孰輕孰重,你可分得清?”
布衣人又問:“你比來去看水瑟姨了嗎?”
布衣人說:“嗯,就用她。舒棠不是冇孃親麼?傳出去,就說舒棠是鴛鴦和舒三易之女。”
雲沉雅瞥他一眼,淡淡到了句:“婦人之仁。”
唐玉眸色一動。實在貳內心頭曉得,既然穆店主十四年前的事,是從葉小寶的瘋病順藤摸瓜查出來的。若這二人他日對彆人言,不免會被方家人曉得。是以,滅口是最好的挑選。但,即便他曉得這個理兒,也做不出這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