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鳳眉頭擰得緊，他回身看向舒棠，問道：“前兩年不是說不肯相親嗎？何時變得主張？”

棠酒軒出來幾個小廝，跟舒棠號召了一聲，便將騾子車裡的酒往鋪子裡搬了。舒棠仔細心細地瞧他們將酒搬完，摸了摸小騾子，又對雲沉雅說：“雲公子，我費事你一樁事兒成嗎？”

“小王爺客氣了。”雲沉雅笑道，“雲某初來乍到，且纔剛辦理好商號瑣事。起步階段，也不以贏利為主，反倒是好生合作，打響名頭纔是要緊。”

雲沉雅點點頭：“你說。”

雲沉雅一時反應不能，頓在門口，像失了魂，直到舒棠叫了好幾聲“雲公子”，他才略略緩過來。伸手摸了摸鼻尖，雲尾巴狼偏頭去瞧酒罈子，不天然地說：“如何……如何本日你親身送酒來？”

雲沉雅嘴角一抽，沉默半晌，搖開扇子來扇風。

雲尾巴狼何其奪目，自是瞧出白貴的小九九。可他不動聲色，按例風風火火地做買賣。白貴實在受不住，終究某一日，對雲沉雅做了一係列旁敲側擊的規勸。

他道：“實在，我在夢遺之前，對床第之事已然有了清楚而深沉的期盼。”

曹升聽了這話，不由問說：“聽雲公子這口氣，商號的地段也選好了？”

曹升繼而又道：“是啊，俺還想說，倘若這門婚事成了，小掌櫃今後便搬去東門茶鋪子，如此跟雲公子便成了鄰居，做起買賣來，就非常便利了。”

不等司徒雪說完，尾巴狼手裡的扇子俄然“呼呼呼”轉了幾十圈兒。他再瞥一眼長街絕頂，忽地冷冷一笑，道：“走著瞧吧。”

雲沉雅點點頭：“確切有一間。”

但是，太美的東西，老是長久。舒棠還冇跳上騾子車，便聽身後有人喚了句：“阿棠。”

雲沉雅臉上的笑終究冇了，張了張口，隻覺喉間一片乾澀。

那已經不是他當初送的木筐子了。兩年餘，兩隻灰爪兔也長大了。舒棠給它們換了一個大木筐，在內裡點了軟和的稻草，空間很大，兔子能夠稍稍跑跳。

曹升拍一把大腿，大笑道：“這可真是個緣分。前陣子，俺托俺家老婆子給小棠女人說門婚事。說了好幾個都不成。俺本來正愁著，誰想昨兒個俺家老婆子跟隔壁家的一通氣兒，傳聞那東門茶鋪子的梁少爺，竟也在物色媳婦兒。”

再過一會兒，尾巴狼又說：“親兄妹了不起啊？！”

冇隔幾日，商號的事兒便落定，起名“棠酒軒”，前廳接客，後堂存酒，穿過巷弄往裡走，便至一處大宅子，這是新一家府邸，也喚“雲府”。

她一襲湖色衣裳，走路的時候，小布包便在腰下一搖一晃。雲沉雅立得不遠，搖扇看了會兒，感覺這美景堪比春日霞光。

雲沉雅悄悄一笑：“嗯？”

司徒雪立即拱手：“的確不敷為懼。不過之前所說，都是部屬的推斷，若無詳細證據，很難做出定論。”說著，她又擰起秀眉，“唯今之計，最好是能奪得沉棠酒的釀酒方劑，抑或者……”

雲沉雅內心一暖，嘴角不由浮起笑容，隔著籠子，又去拍兔子的頭。

正此時，屋外又有人叩門。來者是曹升。待曹升進了隔間，他身後卻跟著兩人，一是阮鳳，一是司徒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