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幸轉頭看了眼司徒雪,細細一想,說:“白老先生的意義,該當是在質疑這大人物的身份。不敷一月光陰,一馬平地般摧毀東門茶鋪的基業,在南俊高低有這等權勢的人,屈指可數。”
這一日,天已大亮,東門茶鋪的門卻已然掩著。白貴隱覺不對勁,一大早便派人去查探。直至午過期分,派去的人才返來。白貴得了動靜,趕緊回雲府尋雲沉雅。
雲沉雅心口一緊,半晌,他冷靜地點了點頭,喉間哽了哽,沙啞隧道:“小棠,是我……”
棠酒軒的小廝與舒棠早已熟諳,搬了酒罈子,就邀舒棠內裡坐。舒家小棠不推委,應對一聲,又回了騾子旁,將車簾掀起。騾子車動了動,旋即便有兩隻獒犬從車上跳下。
司徒雪道:“這點不必有疑,至公子提過,西臨作坊雖小,但它背後倒是由一名大人物撐著。”
“不會。”現在,雲沉雅也微蹙著眉。他沉吟一番,解釋道:“六王爺暮年功勞太高,現在不問朝政,借怕的就是功高震主,惹怒南俊王。兼併東門茶鋪的事過分惹眼,他決不會做。阮鳳是他之子,自也不會有此等行動。”
暮春,臨江街頭柳絮飄灑,鋪地如雪。
雲沉雅擰著的眉忽一伸展,又問:“東門茶放開張前,可曾遭過甚麼希奇的事?”
他複又沉吟。驀地,心中一個動機起,雲沉雅愣了愣,嘴角一動,溢位兩個字:“是他?”
小棠,隨我來。
“小棠,隨我來。”他說這句話時,聲音已不加粉飾。
東門茶鋪的開張,並非俄然之事。這半月來,西臨作坊從暗中粉碎,生長到明搶明奪。起先,他們隻是在東門茶鋪茶葉動手前將其買斷,現在卻連東門的客源也堵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