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圍有些含混,有些難堪。一時候,兩人都不知如何言語。雲尾巴狼的目光,又落在舒棠襟口後的一段白膚,他腦中又是一亂,退了步道:“啊,對了,方纔見你像是喜好鋪子前的木槿花,不如你栽些歸去?”
景楓點頭道:“白老先生,勞煩您了。”
舒棠垂眸,抿著唇,憋了半晌才道:“你、你娶媳婦兒了嗎?”
雲沉雅本日也著青衫,手持十二骨摺扇,笑得閒適:“楓兒,好久不見。”
因前幾日,舒棠已送過一次酒,明天要搬的酒罈子並未幾。且沉棠酒運來後,直接上架,不必送去後院酒窖,尾巴狼與舒兔子不一會兒便忙活結束。
雲沉雅沉了口氣,看著她道:“更何況當時,我與小眉兒心中早已各自有人。我和她,連洞房都冇有過。都為你……都為你留著呢……”
夏季燠熱,鋪子外的蟬鳴如織,令長街更沉寂了些。舒棠削完桃子皮,將桃子遞給雲沉雅說:“給你,吃了就不熱了。”
雲尾巴狼說的本是打趣話,誰料舒棠當了真。兩人皆寂靜,他的呼吸漸次不勻,目光不經意便落在她靈秀的鼻,柔嫩的唇,以及衣裳的襟口後,若隱若現的一段白膚……
雲尾巴狼來了興趣,乾脆將賬冊一合,探過甚,獵奇地問:“你感覺我眼睛生得好,還是鼻子生得好?”
舒棠將茶水接過,喝了兩口,垂眸想了想,再又看向雲尾巴狼。
“他是,他如何不是?”雲沉雅將摺扇在手心一敲,勾唇笑道,“小棠,你去雲府等我半晌,我現下有事,去去就來。”
雲沉雅這會兒背倚著長案,正斂眸思考著甚麼。日光斜照入戶,側臉表麵溫潤又英挺。點點金暉鋪灑在長睫,滲入深潭般的眼底。發覺到舒棠的目光,他眸色一動,如一泓碧波俄然流轉。
雲沉雅趕緊道:“當時環境錯綜龐大,但是我與小眉兒結婚,並非為情,而是為救幾人的性命,為辦一些事情。在我們大瑛,結婚三天後若順利回了孃家,纔算真正禮畢。彼時她雖回了孃家,但而後卻再冇返來,以是我與她,並不算作伉儷。”
舒棠抬起眼,有點憤然地將他望著:“那天,就是老早前的那天,你說、說的阿誰小眉,是如何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