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平常女人的手又細又嫩，舒棠的掌心有繭子，但卻非常和緩。雲沉雅拉著她走一陣兒，那股暖意，彷彿就能從手心傳到心底。

話音剛落，萵筍白菜渾身一顫，倒地不起。

棠酒軒剛開門，白貴坐在太師椅上打打盹。鋪子裡有小廝們在數酒，時不時扳談幾句。

穿太小弄，到得雲府。此時，天涯雲蒸霞蔚，雲府裡，夏花爭相競放。

“至公子――”

雲沉雅見那長盒木質沉舊，形狀狹長，似是有些麵善。

舒家小棠一愣，“啊？”了一聲。

小廝見了雲沉雅，趕緊起家施禮，又答：“白掌櫃感覺睏乏，讓小的就著水池水，泡了茶與他送去。”

雲沉雅一愣，又給自個兒斟了一盞，淡笑道：“不必學，我會。”

是了，七絃琴造價貴重，在南俊又非常少見，普通隻要大瑛芸河以北，以及北方數國的官家蜜斯纔會這門技藝。舒棠一個北國女人，怎能夠會七絃琴？

雲沉雅停下來，看了一會兒，彷彿想到甚麼，嘴角勾起一笑，喚了聲：“小棠。”

舒棠上前兩步，老誠懇實隧道：“雲官人，你說，我聽著。”

舒棠點點頭，跟著雲沉雅起家，一臉很歡暢的模樣。

舒家小棠見狀，樂嗬嗬隧道：“成，前幾日雲官人說很思念萵筍白菜，想接它們歸去住幾日。我今兒個有空，待會兒送它們疇當年，能夠順道跟它們說說這個理兒。”

話未說完，前堂便有小廝抱著一個長木盒子倉猝走來，見了雲沉雅，小廝道：“至公子，方纔小王爺的人來過，說是要將這個交給舒掌櫃。”

院子西郊，萵白二狗本來四仰八叉地躺地上裝死，聽了這話，倆狗一骨碌爬起來，哭泣兩聲，無辜地望向舒棠。

舒棠道：“雲官人，你那日說思念萵筍白菜，我將它們送過來。”

舒棠正四下張望，聽了這聲喚，趕緊迴轉頭來。

花圃裡，水池畔，有小廝就著紅泥暖爐，將一壺水燒得咕嚕嚕響。雲沉雅瞧見暖路旁的茶具，內心頭明白了大半，麵上還是問：“這是在何為？”

舒家小棠的神采鎮靜起來。她抿抿唇，將自個兒高低打量一圈兒，謹慎翼翼隧道：“雲官人，我那裡，那裡……”

想到這裡，雲沉雅問那小廝：“阮鳳的人來時，可還說過甚麼？”

七夕這天，舒家堆棧的海棠開得豔。一大早，喜鵲在枝頭叫喊。舒棠開窗探了個頭，瞥見院子裡，舒三易穿了一身兒青布褂子，清算得妥當，便道：“爹，出門去？”

舒棠心跳如雷，她接過茶盞，愣怔道：“我疇前，不曉得泡茶有這麼多講究。”說著，她又垂下頭，“不過我能夠學。”

雲尾巴狼撩開布簾，瞟了白貴一眼，輕飄飄地逛進鋪子。摺扇在指尖轉了轉，“啪”得一聲在櫃檯上炸響。白貴驀地一驚，從太師椅上蹦起，惶然張望，卻對上雲尾巴狼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

白貴頃刻間苦了一張臉：“至公子，老奴就略微打個盹。”

舒棠一呆，老誠懇實地答：“因我……從未見雲官人這般高興過。”說著，她四周看了一圈兒，點著頭，自個兒樂起來，“雲府熱熱烈鬨的，雲官人返來了，穆公子返來了，萵筍白菜也返來了。”

舒棠愣住：“我不會。”她的目光落在長盒上，又道，“我冇見過七絃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