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起謹慎。”
“甚麼難關?”
“秦哥兒,有段日子冇見了。”扈瞎子咧嘴一笑。
秦許兩人馬不斷蹄趕到狐仙廟,公然撞見了一個佝僂的身影。
“呸!”入口的苦澀味立即就令他吐了出來。
“眼下還冇到開市的點。”扈瞎子說道。
那人背似駝峰,雙腿一長一短,右臂下還拄著一根鐵柺,左邊臉上儘是燒傷,眼球處也是一個黢黑的浮泛。
秦河也給了許崗一個眼神,許崗立即拿出懷裡的鹽巴倒在桌上。
秦河慎重道:“煉鹽隻是第一步,我們要把鹽變成錢,另有另一道難關要闖。”
秦河將本身的設法慎重講出來,而後收羅許崗的定見。畢竟觸及到錢的事,必須先把話放檯麵上講清楚。
即便南疆是海鹽產地,一小袋品格平平的粗鹽也可賣到三十銅錢。賤民們充饑尚且困難,哪有這麼多餘錢來買鹽?
冇曾想秦河直接反問。
“你敢要多少?”
許崗感覺有理,對秦河愈發敬佩。
“這亮兒見不得太陽,望扈四爺包涵。”秦河態度恭敬。
扈瞎子點了點頭。明天的秦河太懂禮數,令他有些驚奇。
這時許崗嘗過那幾顆苦澀的鹽晶,隻感覺嚐到了人間甘旨。
扈瞎子也曾見過私鹽,但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光彩。
“秦哥兒,你這是如何了?”許崗迷惑地問。
扈瞎子身邊還跟著四五個腰間挾棍的伴當,見秦河與許崗走上來,先即將二人攔住。
見了這虎魄色的晶體,扈瞎子先是一愣,隨即將獨眼瞪得滾圓。
“好。”秦河點了點頭,“你清算清算,我們帶一包鹽去找扈瞎子合作。”
他想不明白秦河如何必潭水裡煉出鹽來,隻能在心中將其奉若神明。
“明天我們再多起幾口灶,如此一來很快就能發財了!”許崗鎮靜道。
見手指頭上還沾著一點,他本想吮吸個潔淨,但轉念一想,又將那幾顆鹽灑了歸去。
“那如何辦?我們吃力弄了這麼多鹽,總不能砸在手裡本身吃吧?”
他讓伴當從狐仙廟裡搬出來木桌,又從懷中取出一方絹布,展開後鋪在桌上。
秦河的前身是個小角色,既無權勢也無本領,唯獨愛講江湖義氣,是以留下了一個不錯的名聲。
聽到有好貨,正捧著一個陶罐細心察看紋理的扈瞎子謹慎翼翼將罐子放下,而後朝兩人瞥視過來。
天涯出現魚肚白時,兩人已攢下滿滿一鍋鹽。
販私鹽是重罪,不能拿到明麵上去叫賣,這是眾所周知的事理。
眼看著發財大計近在麵前,一夜冇睡的兩人冇有涓滴怠倦,將統統都籌辦安妥後徑直就去找扈瞎子。
“揭蓋吧。”扈瞎子表示秦河把貨拿出來擺桌上。
重視到好兄弟的這個小行動,秦河心中不免唏噓。
“出貨!”
“扈四爺!”秦河停下腳步,客客氣氣地問候,“有亮兒請您點撥。”
很多菜色無需龐大調味,隻需灑幾顆鹽便能立時增味很多。
當下,許崗服從秦河的叮嚀將鹽巴分出一小袋作為樣品,而後將其他的鹽藏進雜物堆裡——他本想另藏一個更隱蔽位置,秦河卻禁止了他。他們的私鹽隻看錶麵倒像是一堆碎石,放在雜物中無人會重視,如果藏得太深反而令人起疑。
扈瞎子是這一帶赫赫馳名的倒爺,靠從賤民手中低價收買贓物然後轉賣為生。他另有個惡名遠播的姐姐,便是那專做皮肉買賣的三姑——這姐弟倆一個賣女人,一個賣黑貨,真是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