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裡起了風，我們不由自主今後縮縮，深處的大殿裡響起了“嘩啦嘩啦”鎖鏈聲，彷彿有很多人戴著桎梏往外走。

解鈴看我：“你想到了甚麼？”

黑森森的鬼影收回低吟，喃喃聽不清說些甚麼。

我看得倒吸口寒氣，磕磕巴巴說：“這漫山遍野的鬼火，不會都是這麼來的吧？”

“我來吧，他是我的朋友。”我說。

小女孩嗲聲嗲氣說：“落轎。”

“是甚麼人我不曉得，可我曉得她不是人。”解鈴悄悄說：“這個小女孩很妖異，不知甚麼來頭，如果皮南山在就好了，他能通靈，或許能看破這個女孩的來源。”

她背動手，看著道觀，悄悄吟誦：“天上換玉皇，地下換閻王，香火拜幻教，往生如淨堂。彌勒佛要下生了，當為此人間王。”

李大民來到肩輿前，學著前人的模樣拱拱手：“無生老母好。”

第一個鬼化成了綠色的螢光鬼火。

李大民喉頭咯咯響，臉上抖擻的神采難以描述，極其鎮靜，他碰碰解鈴：“解哥，這彷彿是一種典禮吧？”

小女孩悄悄一抬手，燈籠飛了起來，像是孔明燈普通越飛越高，飛到道觀老匾的中間。

我們在屋頂趴著，看似隱蔽，會不會已經透露了？

一看到林波，解鈴倉猝拉著我，低聲問：“你說他在精力病院？”

李大民笑：“既然來了，我們三個就是拴在一起的螞蚱，有福共享有難同當。”

解鈴搖點頭：“不可，還是我來吧。你的肉身很奇特，過分固執，恐怕不能容下一個淺顯的靈魂。”

林波押在最後，步隊裡竟然另有慧慧，一隊人漸漸走出道觀，來到肩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