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從陽鳥口中奪過寶石簪子,指尖轉動了下,好似把玩。
“牲口不長眼,一時失手,冒昧表妹了。”
都城很少有人用彎刀,傳聞這是蠻夷人最愛用的。
“照理說,你該喚我一聲表哥。”
臨出門時,茯苓給宋嫻晚披上厚重的大氅,白狐裘的料子,是老夫人特地送來的。
那話說的當真是氣人,說宋嫻晚明知秦思瑤也在岸邊,卻還是抓著她一道兒落水。
那道決計打量的視野,好似讓他肯定了甚麼。
秦頌亭的話讓宋嫻晚那顆本就將近跳出的心,彷彿一瞬停止了。
男人倚在廊下,穿戴一身菘藍色的衣袍,腰間墜著枚羊脂玉佩和官府令牌,一側則佩了把彎月刀。
“何人?”
聽到宋嫻晚的話,宋媽媽擔憂地說了句。
他可高朋套,宋嫻晚垂眸,卻不敢應。
秦頌亭的目光肆意而又大膽,在宋嫻晚身上滾落幾圈也充公回。
“又奸刁。”
宋嫻晚不言語,在聽到他的自稱後,眸光微動。
“宋媽媽,女人是為了誰來這虎狼窩,你我心知肚明,我就是咽不下內心這口氣,堵得慌!”
“何況,我也好久未見外祖母,去看看,冇甚麼。”
劈麵的秦頌亭輕笑一聲,抬手接住飛落的陽鳥。
翌日淩晨,宋嫻晚俄然發了熱,認識有些昏沉。
一張麵龐如同經心砥礪的美玉,棱角清楚,劍眉斜飛入鬢,眼角一顆淚痣平增幾分風情。
茯苓皺眉,忙上前擋住北風:“外頭這般涼,女人如果著了北風,可得在床上躺上個把月了。”
茯苓一探她的額頭,嚇得趕快去尋大夫。
廊下滴滴答答地落著雪水,紫金琉璃瓦被這活動的雪水覆蓋,流光溢彩,甚是都雅。
“你方纔說是誰在老夫人跟前兒哭了?”
又道人之常情,倒也瞭解,隻是秦思瑤因下落水,從昨日就開端高燒不退,瞧著當真是不幸極了。
“女人剛退了熱,不宜出去吹風。”
通體烏黑的陽鳥撲棱兩下翅膀,在宋嫻晚還未反應過來時,朝著她直直衝來。
“我如何感覺,彷彿在那裡見過表妹?”
幾片黑羽飄落,秦頌亭的視野落在那根寶石簪子上。
宋媽媽跟著說了句,茯苓頓時臉紅,她那叫嫉惡如仇。
秦思雨是五房妾侍所生,一貫都是秦思瑤的狗腿子,小主子。
宋嫻晚接過宋媽媽倒的熱茶,笑著看向茯苓。
見宋嫻晚對峙,兩人對視一眼冇再勸下去,一個去尋衣裳,一個給宋嫻晚打扮。
“勞煩表哥償還簪子,允我重整儀容。”
他鬆開宋嫻晚,看著她踉蹌幾步跌坐在地上,彎起的唇角,麵上是明晃晃的歹意。
“正巧,我也得去靜和苑一趟。”
他語氣中帶著幾分躊躇,尾音好像鉤子普通,說不出的怪。
男人苗條手指伸進籠中,逗弄著通體烏黑的鳥兒,見鳥兒撲棱著翅膀四周逃竄,他唇角微微勾起。
“女人。”
秦頌亭唇角勾起,不再持續說下去,他抬手,那根玉石簪子便被丟進冰湖中。
在現在剛開春兒的日子,怕是隻要宋嫻晚這個病秧子會這麼穿了。
宋嫻晚第一次見秦頌亭,卻從他的令牌辯白出他的身份。
宋嫻晚眸中劃過幾分暗芒,將熱茶放下,表示茯苓去拿衣裳。
茯苓忿忿不平的聲音傳來,再然後便是宋媽媽的感喟聲。
三人繞過一處迴廊的時候,傳來兩聲鳥雀的叫聲。
“就這事兒?”
有些冰冷的簪子落在她掌心,就在宋嫻晚五指合攏,要將簪子拿回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