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憤如同赤焰熔漿在心底翻滾,蕭霽不明白內心的怒意從何而來,隻曉得悠長以來,複仇的信心開端漸漸崩塌,從黑暗中滋長出另一種可駭的佔有慾和猖獗的野心。他的人生已然如此暗中,那麼為甚麼不抓住那隻冷酷卻標緻的雲雀?
秋墨衍每隔七日都會派暗衛給她送信,將近期的朝堂大事一一奉告她,並且蕭霽在府中議事的時候,也不避諱她。
她到蕭府半年,身邊的宮女日日都會傳信回東宮,秋墨衍對她的環境也瞭如指掌,不過還是討了旨意,讓她回東宮過除夕。
“太冷了。”她埋頭用飯,隨口給了一個來由。
他此人愛憎清楚,最恨的是兆信帝,她和秋墨衍都不過是被附帶著恨一恨的不利蛋。
她是女娘,這一世被秋墨衍藏的嚴嚴實實,冇有被兆信帝瞥見,也就一向掛著五帝姬的頭銜,實則冇有正式入皇家文牒,連祭祖的資格都冇有。
他腰間長年掛著藥囊,內裡都是本身配製的草藥。
蕭霽唇角揚起一個弧度,定定地看著她,好久才說道:“你可真是冷血啊。”
對此長歌沉默地做了,大多時候,她當復甦冷酷地旁觀著這統統,鮮少開口說話,蕭霽本身也不愛言語,兩人獨處一室,都是各乾各的事情,如此倒也相安無事。
腦袋燒的昏昏沉沉,她乃至有種靈魂離體,就此病死的錯覺。
“是不是燒胡塗了。”穆青衣見她小臉燒的通紅,呆呆傻傻的模樣,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替她擦著鬢角的汗。
長歌抬起眼,看向他,沉默地點了點頭。
長歌:“不去。”
他乃至想著來年春季,也找工匠來鋪地龍,但是這個動機很快就被他掐死在搖籃裡,北地比盛都冷十倍,他也不感覺甚麼,如何能為仇敵之女考慮。
蕭霽對秋氏皇族的恨意早就融入了骨肉,臨時報不了仇,折磨一下仇敵的女兒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