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你個陰損缺德的又如何,你便是告到那裡去,一畝知母也要不出五兩銀子來!”
魏家禮義傳家,魏正誼當家後未敢有一刻違背,見田三哭得慘絕人寰,倉猝上前扶起,問:“這位兄弟快起來,你且細心說說到底如何個啟事,如果真因頑童混鬨,魏家自會補償。”
“四弟婦來得恰好,相慶相蘭兩個孩子惡劣,踩了人家的藥田,正不知如何措置呢。”
馮氏卻憋不住氣了:“二兩還嫌少,我看你是個不吃好草料的!你且去告,愛上哪告上哪告,大伯心慈你還當我們魏家都是脾氣兒好的了!”
常日這兩兄弟便驚駭魏正誼,那裡還敢再說話,乖乖站牆角去了。
馮氏扭頭冷哼了一聲,倒是冇再言語。魏正誼這才又轉向田三:“兩個侄兒破壞了藥田是我管束無方,合該是要補償的,不如就遵循時價補償你一畝地的知母如何?”
田三這回算是趕上敵手了,後槽牙咬得“哢哢”作響:“你們清楚是欺負我無權無勢,我就不信這雲州府還冇國法了!”
魏正誼讓劉媽媽領著田三去了賬房,回身卻見馮氏正抱著兩兄弟噓寒問暖,不由咳嗽了一聲,兩兄弟立即站回到牆角去,馮氏也直起家來。
哪知劉媽媽越是喊,那田三跑得越快,直直奔魏家去了,等劉媽媽和程馨到了門口,那裡還看得見田三的影子。門口看門的小廝與劉媽媽秘聞熟,不等她發問就天呀地呀地叫起來:“我的奶奶呀,你如何冇看住這倆小少爺,糟儘了誰的地也不能糟儘這祖宗霸王的地啊!”
“你先把思哥兒送回章華院去,我去含翠院找四奶奶去!”劉媽媽口中的“四奶奶”恰是魏相慶魏相蘭的親孃,馳名的奪目潑橫,隻望她能殺殺那訛人小霸王的威風。
田三冷哼一聲:“我去沉香會找會長,我就不信會長也管不了這事兒!”
“如何就使不得了,你們不是硬氣得很嗎,我倒要看看你們要如何吃不了兜著走!”
田三本也冇想真去,隻是恐嚇恐嚇他們,麵上卻不鬆弛:“吃力不奉迎也要去,本來我還想息事寧人,但你們仗勢欺人,這口氣我是千萬咽不下去的!”
“五兩銀子!”魏正誼另有點不信。
“就是,誰不曉得你田三的德行!”這回說話的確切起初吃癟的劉媽媽。
“四弟妹,本日之事都是相慶相蘭兩兄弟惡劣,此後需好生管束,切不成再出如許的事。”
“一畝知母頂多收六百斤,年景好時鮮知母一擔不過三分銀子,合該一兩八分銀,我讓賬房取兩分與你,這事兒權當了了吧。”
那田三本覺得兩個六七歲的娃娃不懂甚麼事,到時隨他如何說,冇推測這娃娃膽兒還不小,當下又耍起潑來:“大戶人家欺負人了啊!踩了人家的藥田不賠啊,我的天啊!”
馮氏聽了天然心氣兒不順,但對這個當家的大伯,她總歸有幾分顧忌,低聲應了,卻聽魏正誼又道:“賠給那耕戶的銀子,下月從你們四房的月錢裡扣出去。”
田三一看本身再討不到甚麼好處,這事兒究查下去本身也冇好果子吃,因而一邊服了軟一邊還要裝出寬弘大量的模樣來:“二兩就二兩,我不與你們計算,我這就去賬房領銀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