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相慶相蘭便來找相思開早會,三人交換了一下各自獲得的資訊,卻感覺這些資訊尚不敷全麵,因而草草吃了早餐,便出府去找魏家藥鋪的掌櫃和伴計停止深切交換。
“從雲州府去韶州,一來一回要八|九日,如果收藥順利,十三四天如何也回了。”
看動手中的文牒,相思微愣,又想到這就是藥商販藥必必要辦的手續,忍不住便多看了幾眼,心想,難怪藥商們對沉香會畢恭畢敬,原是人家抓在本身的脈門上。
“你們這不是寫著‘夜間抓藥’嗎?如何到了你這就不給抓了,掌櫃的都不管嗎?”
裘寶嘉連連搖手:“舉手之勞,舉手之勞罷了!”
交換結束已是中午,想著下午另有很多事情要做,便徑直去了戚寒水的住處,蹭了戚寒水一頓飯食。因離看診另有一會兒,相思便拉著顧長亭在桌前坐下,申明三人的韶州之行。
傍晚魏家三寶又聚在一起開了個會,相思先是總結了一下這兩日的收成以及籌辦事情,又把此次販藥之行的行動打算與二人會商了一番,分發了差事。
相慶也急的頭疼,雙手做告饒狀:“顧小大夫,可彆管這些瑣事了,我們明兒就要被趕去韶州,瑣事兒多如牛毛,您就發發慈悲,奉告我們吧!”
相慶也苦了臉:“隻怕今晚是住不到堆棧了。”
屋裡的人彷彿被觸怒了,“叮叮咣咣”地點了燈,罵罵咧咧往門這邊走,門猛地被拉開了,便見一個橫眉豎眼的少年叉腰站在門內:“你們如何這般冇臉冇皮,說了早晨不抓藥,你們還在這磨磨唧唧的做甚麼!”
唰唰唰!少年手持狼毫細筆,在方箋上快速寫了數行整齊清雋的小字,寫完遞給相思,道:“這上麵的幾種病是時下最風行或者初春較常見的,寫得太多你也記不住,想來這些應當也夠用的。”
藥鋪門口立著個陳腐的牌子,“夜間抓藥”四個墨字固然年代有些久,卻還是清楚。
屋裡還是冇人回聲,相思惟了想,大聲對趙賬房道:“方纔見燈還亮著,一聞聲聲響就滅了燈,必定是進賊了,我們快去報官。”
這景象有些古怪而寬裕,相慶扭頭去看車頂,相思看了裘寶嘉一眼,便低頭去看車板,裘寶嘉咳嗽了一聲,翻開車簾一角,對那中年車伕道:“叨教兄台但是韶州人氏?”
四人說了會兒話,前廳又來了病患,三人便辭了顧長亭。相慶拿著那張防病方劑去藥鋪裡抓藥,相思和相蘭先回府中籌辦明日要帶的東西。
相思也翻開車簾往外看,見有一輛雙駕馬車停在中間,趕車的中年男人正與老孫扳談。
見到相思如此熱切的目光,又見相慶相蘭也一臉渴求地看著本身,顧長亭反而賣起關子:“龜甲但是一味很妙的藥,能治很多弊端。”
見顧長亭正了神采,相思忙去中間桌上取了筆墨紙硯,相慶非常有眼色地磨起了墨,相蘭則更有眼色地給顧長亭捏起肩膀來。
行了三四日,都非常順利,每日解纜前三人向裘寶嘉問個好,再去和趙賬房處套套近乎,然後就是一天的馬車泛動。誰知到了第四日傍晚,眼看早晨就能到涿關的時候,俄然下起了滂湃大雨來,這雨勢來得急,且又是夏季的雨,一時竟困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