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尚書還‘病著’呢?”相思看著沮喪坐在中間的李知州,摸索問道。
相思腦仁兒有些疼,橫了他一眼:“快乾活唄,你在這喊就不忙了?”
黑壓壓一群人在城外土道上行走,光|裸的腳踩在泥濘的路上,腳掌便陷進泥裡,拔出腳,方纔所踩的處所就“咕嘟嘟”冒出幾個水泡,快速被雨水填平。
農田被大水淹過,已長得老高的莊稼或被連根兒拔起,或蒲伏在地。
“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陳二連連點頭。
陳二此時也非常狼狽,從步隊中間往前擠,推開一個腳步盤跚的老頭兒,小跑著到了崔老爹中間,眼睛轉了轉:“老爹,你說韶州府真的給我們發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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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今晚就分開。”這句話說得很果斷,又因過於果斷顯得有些強勢意味,溫雲卿也認識到這話的不當之處,因而緩了聲音:“好不好?”
潁州府受洪災一事相思也曉得,但現在韶州府也受瘟疫之苦,兩州雖相鄰,但中間尚隔著西嶺河,傳聞朝廷也正在籌辦賑災糧,等賑災糧一到,應冇有大礙纔是,如何能與韶州府扯上乾係?
中午,這間病舍的藥纔算都分發了下去,相思有些記念之前有膠囊和藥片的光陰,既不消煎藥,也不消像中藥材這般操心儲存與運輸,如果今後有空,她倒想嚐嚐能不能做些藥片,必定能省去很多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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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老爹看了他一眼,必定地點了點頭:“那還能有假,我親眼瞥見佈告上寫的。”
蕭綏一驚,冇想到竟牽涉到朝廷根底,又見溫雲卿寂然,心知此事是真的,便也不再囉嗦,收了信一拱手:“那我就去一趟洮關,來往五日路程,五今後我定然返來庇護閣主!”
李知州冇說話,答案已經瞭然。這時溫雲卿和王中道也從屋裡走出來,見李知州又是這一副神情,便曉得今兒又碰了壁,溫雲卿垂眸思考半晌,喚了相思幾人進屋裡去。
本日溫雲卿說讓她分開韶州府後,她也細心深思了此中的樞紐,此時聽溫雲卿如此說,便點頭道:“現在想來的確是如許的,救災是多麼緊急之事,馮尚書即便能拖得幾天,卻不成能拖上一月半月的,他現在拖著,必定是在等甚麼行動!”
“誰他媽敢打老子!”陳二捂著鼻子厲聲叫喚。
人群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老的走得慢些,累了便也不顧地上的雨水,當場坐下歇息。少的不知為甚麼要在雨裡走這麼久,有的就哭了起來,但昔日非常心疼她的孃親,此時卻木然看著,並不去哄。
彷彿冇想到相思會急成如許,溫雲卿愣了一會兒,隨即悄悄問:“你很體貼我?”
傍晚,相思打發三人先回鋪子,本身在病舍門外等溫雲卿。入夜之時,才見那素白的身影從門口出來,相思也顧不得很多,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去,張了張嘴,又看看擺佈,見四下無人,才小聲道:“是瑞王要起兵了嗎?”
相思麵色一變,嚇得不輕。
相思在唐玉川等人麵前不能挑明問,便隻得答允了這事,隻等晚間無人在旁時再詳問。
“女人你也打,再冇你這麼不要臉的人!”
相思雖嘴上說不好,卻當夜就送了唐玉川三人去城外渡口。相思如許急,讓唐玉川起了狐疑,站在岸上不肯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