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妹聽了眼睛一閃:“二弟妹,你這是說的啥話,二丫春秋大了,哪能去地裡,三郎還小呢……”
之前每次到這個時候,二房除了周頤外,連五丫六丫都要跟著下地,周母則帶著一個媳婦輪番做飯。
有膽小的問:“那王管家,這租子咋個收法?”
“這咋行?”
村裡耕戶都期盼著新來的店主也能保持收四成績好了。但是等來的動靜卻讓村裡耕戶接管不了。
“哎,還真是慘啊,一半產業收繳,一半產業歸王舉人家,錢地主還要下獄,明天錢地主的家人被衙門從宅子裡趕了出來,現在身無分文,住在破廟裡呢。”
因為這件事情,周老二回到家裡也愁眉不展,直接讓王豔拿了一百文錢交給了上房。王豔又被周母劈臉蓋臉罵了一頓。
“二弟,就是這丫頭胡說,你咋能聽一個孩子的話”周老二搓動手焦急道。
耕戶們麵麵相覷,他們實在並不在乎地主是誰,獨一在乎的隻要租子是多少。
周老爺子對周母說道:“明天你帶著老邁媳婦做飯,其他人還是和往年一樣,跟著我下地。”他說得和往年一樣,就是周垂教員周淑和周淳不消下地,周揚因為書院放了農忙假,也是要下地的,不過他和周老四下地也就做些輕省的女人活計,比如丟個種子,拔個草甚麼的,和五丫六丫一個報酬。
王管家帶著輕視的神情看了這些泥腿子說道:“六成。”
“這……”
“甚麼?”
彷彿連小孩子都遭到了這類氛圍的影響,冇有之前鬨騰了。
周頤看著天空,總感覺灰濛濛的,彷彿連陽光都穿透不過。
這些耕戶有些受不住已經哭了出來,現在已經靠近春耕,其他地主的家的地都被佃出去了,叫他們上那裡去找地佃。之前錢地主收四成租子,他們留了口糧還能換點銀錢,可現在一下子少了兩成的糧食,隻怕本年連肚子都不能填飽了。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天下的百姓們在亂世汲汲營營的隻為填飽肚子,這是活著的苦,而亂世則十室九空,餓殍滿地,連入土為安都做不到。
李老夫也聞聲了方纔那兩人的說話,歸去的路上一起唏噓,錢地主在廣安縣是馳名的大地主,因為收租一貫比彆人少一成,名聲很好,村莊裡另有很多人佃了錢地主家的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