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許啊,那就現在祭奠河伯,你將我的信投入河中,我們明天就在此等待河伯複書好了。”
“顧大人指的是《史記風趣傳記》那件為河伯結婚的軼事?”
“成六,那盧大郎是如何出錯的你可曉得?”
牛縣令撚著長鬚,一本端莊。
中間的師爺忙不迭的給兩位大人講授這盧家兄弟的背景。
“牛大人,我看不如派人在此等待一夜,以便第一時候將河伯的複書送到縣衙。如果河伯不給複書,無妨送盧二郎去直接問問河伯的意義可好。”
盧二郎本來還在笑。一聽這話刹時收起笑容。低頭說:“大人,這河伯怎會收小人的函件呢。”
“這個,這個。大人,小的昨日隻是在這岸邊祭奠河伯。將信投到這河中的,並冇有親身送信啊。”
盧二郎答覆的非常天然。
盧二郎嚇得渾身癱軟,終究忍不住喊道:“大人,大人小的有罪,小的有罪。”
“你兄長是不是被你殺死的?”牛知縣這句彷彿好天轟隆,圍觀世人都愣住了,有人在一邊嘀咕:不會吧,這盧二郎不是楞種(做事不計結果的人),如何會殛斃親兄。
成六照實講完,圍觀人群中起了噓聲。剛纔世人還在誇獎盧二郎兄弟情深打動河伯,現在則開端罵盧二郎狼心狗肺,為兼併侄兒財產不吝裝神弄鬼。
速戰持久,牛知縣頓時傳喚了漕幫的成六等人。那成六是個一身海員打扮的高大男人,到底是混漕幫的,先上前給牛知縣和蓮生一起見了禮,站在一邊說:“小的成六,漕幫人,一向在這運河跑船,不知太爺傳喚小的前來所為何事?”
“顧大人所言極是,你們幾個本日就守在這裡,隨時等候河伯複書。”
“此事過分蹊蹺,恐怕是有人背後拆台。”
蓮生眼睛一亮,命錦衣衛將那油紙包拿出問:“你看到的但是這個?”
蓮生和牛縣令側身走到一邊研討此事。
“侄兒年幼,財產天然由小的監護,等侄兒成年後原數償還。”
盧二郎一聽這話嚇壞了,趴在地上不住叩首:“彼蒼大老爺啊,都怪小的糊恰好(胡塗),我兄長真的是落水的,有漕幫的成六等人作證,前日也真的尋到了我兄長的屍身。隻是小的想到兄長萬貫家財都要給了嫂嫂和侄兒內心不熱當(舒心),便懇求成六等人瞞下尋到屍身的事,小的將屍身藏起來,明天籌辦了祭品來江邊祭奠,裝模做樣一番,本日將屍身拖出,手上夾上函件。小的未曾暗害兄長,隻是想逼走嫂嫂,兼併侄兒的財帛罷了啊。求大人明鑒啊!”
“下官也是這般以為。”
“然後你便共同盧二郎將屍身藏起,待他祭奠完河伯後將屍身放到岸邊假裝才尋到的模樣?”蓮生問道。
“太爺,盧大郎搭著小的船從徐州返來,頓時要到案了,他那日心中歡暢,在船尾拉著一個買來的丫頭喝酒。那丫頭也不知怎地固執,和他撕扯起來,說盧大郎害了她百口,現在又占了她身子,到了楊州府就拖盧大郎去見官。小的見二人撕扯,覺得不過是女子撒嬌,並未當回事。哪想到半夜時分鬨了起來,隻聽得嗵嗵嗵有人落水。小的嚇的睡意全無,跑到船尾一看兩人不見了。倉猝籌措大師起來,下水去找,哪曉得那段河道本來是風平浪靜,刹時起了大風,小的等人水性雖好,這大風波裡尋人也是艱钜,等找到人時,盧大郎已經氣味全無了。小的無法,泊岸後就派人去盧家報信。那盧二郎來了給小的五十兩銀子,說幫手諱飾,隻說尋不到屍身,待統統安插安妥再說,小的一時貪婪也就同意了。小的所言句句是實,當著大老爺不敢油嘴打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