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卯時,楊桃趴在趙墨懷裡,親了他一下:“感謝你,木頭。”
割完一排,楊桃直起家來,擦了額頭上的汗珠,揉了揉腰,現在大抵申時擺佈,太陽高高掛起,地盤曬得好似能冒煙一樣,帶著草帽也不頂用,不過打麥子收麥子就得這類氣候。
陰天,入夜的也快,楊桃和趙小妹兩人洗漱以後,各灌了一碗薑湯,再飽飽的吃了一頓,以後摸著鼓起來的肚子,一個嗬欠接一個嗬欠的打。
“哦,好啊。”楊桃傻乎乎的應道,眼睛濕漉漉的。
楊桃向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總得保持大要那層皮:“那費事大嫂了。”
“走吧。”趙青接過兒子抱在懷裡,親了親他的小麵龐。
“小妹,讓娘先去洗吧,咱兩先吃點點心。”好久冇見孫子,趙母必定是想了,讓她先洗抱抱大孫子,表情也暢快點。
趙大嫂怔怔的站在原地,有比這更傷人的嗎,他們明顯是伉儷呀。她不曉得更傷人的在前麵,趙大哥和趙家彆的人一起吃他拿到廚房的那份糕點,留下來的這份他看都不看一眼。
趙大嫂:“一家人,客氣甚麼。”扭身進了廚房,還是一身粉色的綢緞。
“每樣來兩份。”趙青果斷的說。
“好了,明天就先到這吧,剩下的明天再打,你們先洗漱洗漱,可得細心著,彆讓麥芒留在身上。”
夜裡一家人簡樸的吃了晚餐,洗漱以後,很早就上床安息,楊桃這幾天跟著割麥子,早晨倒頭就睡,一覺到天明,雷打不醒。這早晨床以後,趙墨看著熟睡的媳婦,摸了摸她的額頭和臉頰,冷靜的給她捏捏肩揉揉腰。
趙母點點頭,看著兒子的背影也不曉得在想些甚麼。楊桃和趙小妹對視一眼,持續低下頭乾活。
“來了。”趙墨聽到媳婦的聲音忙應道。
家裡的麥子割返來一半,早上趙母留在家裡做飯,楊桃和趙小妹兩人跟著趙父和趙墨去割一早上,下午留在家裡打麥子。
“恩,曉得了。”楊桃又低下頭持續割麥,誰都想著趁著氣候好,早些把麥子收歸去,曬好磨成麵堆在家裡纔是最穩妥的。
“您娘子來了……”
回到兩人租的小院子,趙青抱著兒子頭都不回,對提著東西跟在身後的老婆說:“清算一下,趁著好早,回家去,我告了半個月的假。”
趙大嫂想都不想的說:“咋的還買兩份,費阿誰錢,我隻喜好桂花糕,山查糕怪酸的,買一份桂花糕就行了。”
“爹和二弟還在麥田嗎?”
趙青用背篼揹著兒子,左手提著裝著一家三口行李的承擔,右手提著給家裡買的牛肉和點心,趙大嫂跟在他前麵。
“老二媳婦,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快回屋去睡吧,琴子,快回屋。”
春季垂垂的到了,風吹麥浪,穗兒滾滾,玉米金黃,土豆比趙墨一個拳頭都大。
“娘,彆擔憂,我知輕重。”
“這兩種糕點每樣來兩份。”
“這會睡著了,娘看吧,在我背上。”
“回家裡去。”
“這不就是你家嗎?”那男人的婆娘開口,指著趙青他們的小院子說道。
“那……”
“這麼早就下工了。”
“恩,強哥兒呢。”
“恩。”
“快歸去吧,我和爹明天能把這塊麥子割完,再兩天另一塊也差未幾了。”實在趙墨也和她一樣,都在為對方心疼,特彆是夜裡看到她的臉比身子黑了一度以後,貳內心挺不是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