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想了,一想就不自發地想到早早逃竄的章姨娘等人,想到他們清算的金飾和大把的糧食……在亂世,糧食但是比黃金還要貴重!
這個時候敢露富的人根基上都是有氣力的,冇氣力的隻能像他這般謹慎謹慎,不敢特彆。
現在全部穆家加起來纔有不到一千斤的糧食,要贍養三十七口人,就算均勻每人一天隻吃半斤糧食,這些糧食也撐不到兩個月,而兩個月的時候,也不曉得他們能不能走到合適逗留的處所。
穆子期他們算是此中前提比較好的,起碼他們另有一輛驢車。不過再看看其他具有馬車和牛車的人群,他就感覺自家的前提也不算太好。人家的車是富麗,但隻看四周拿著砍刀或手持長弓的仆人就曉得對方的氣力了。
穆子期勉強咧嘴一笑,內心卻不是滋味。不過對於穆子清兄妹,他的原則是不把他們當作小孩子對待,要早早熬煉他們才行,該做的事還是得讓他們去做,儘早讓他們能勉強自主,起碼不要成為傻白甜。
“嗯,做了一個不好的夢,我夢到本身被人到處追,一下子就醒了。”穆子期冇有拿話敷衍老葉氏,兩人耐久餬口在一起,相互之間已經非常體味。不過他冇說本身在夢中瞥見被他殺死的人那猙獰可駭的麵龐,既然生前都鬥不過本身,身後又如何能何如本身?
老葉氏一聽,從速趴下驢車,點頭道:“對對對,昨晚忙了那麼久,是該餓了。”
他們家是老葉氏和瑞珠做飯,穆圓圓幫手,施禮由陳香、穆子清和其彆人一起看著,穆子期則把驢車解下,本身拿著小木桶去提水。
穆家人分開巷子找了個偏僻點的處所生火做飯,人太多,加上穆子期解纜前就分有糧食給他們,是以各房管各房的飯,倒是冇有產生辯論。不過為了安然,他還是讓大師把行李放在一處,專門有人看管,有派人拿著棍棒四周檢察,以免產生傷害。
河水離他們歇息的處所並不遠,穆子期謹慎地看了下,繞過路上倒斃的屍身,再沿著河道高低走動,發明水裡冇有不潔淨的東西這才脫手取水。
給毛驢喝過水後,穆子期再給它喂麥麩,見它吃得苦澀,他忍不住摸著它的尖耳朵,心下有些憂愁。現在還好,臨時另有飼料,比及了山窮水儘時,這頭驢就活不下去了。剛纔他細心看過了,被哀鴻和蝗蟲過了一遍後,現在路上到處都是光禿禿的,青草樹皮都冇有了,大地上看起來蕭瑟又枯燥,人走在路上都感覺沉悶和不安,倒是空中的烏鴉活潑得很。
穆子期下車看了看日頭,發明太陽當空照,已經快到中午了,難怪車裡那麼熱。再看路上,另有人持續往前走,但更多的人是停下來做飯,和他們同一波走的人多數是從縣城出來的,家家戶戶另有點存糧。
想想這裡離比來的福省間隔,穆子期有些絕望,兩個月的時候應當走不到那邊,一起上還不曉得會產生甚麼事,隻但願他的猜想是精確的,那些短毛賊所建立的政權是穿越者所為,那他們另有能夠出於憐憫或人道主義的心機來賑災或者策應流民,那樣他們纔有一點但願。
“我曉得你們平時都是良民,可現在是甚麼世道?人餓了甚麼事都能做出來,北方那邊另有吃人的呢。”穆子期見他們沉默就忍不住再次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