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主上方纔十歲吧，嗯，十歲，還是個不顯山露水的孩子，二蜜斯未滿十四，已經初露鋒芒了。”

緋紅與烏黑，雙色月光裝點著暗中的大地，代神采迷意亂的緋紅，代表純粹得空的烏黑，兩種衝突的色彩糅合在一起，讓這個沉寂的半夜平增幾分含混和引誘。

“嗬，到底還是個小丫頭，一輩子這類事，可不是那麼簡樸的。”烏鴉輕歎一聲，點頭道，“這些年來，我每天都在揣摩民氣，但是我始終不明白，你當年為甚麼會跟在我身後，像個小尾巴一樣如何也甩不掉。”

月在中天。

“十多年前，當時我隻要六歲，嘻嘻，才那麼大點的一小團。”少女的聲音輕巧，墮入了回想當中，“當時爸爸媽媽方纔歸天，爺爺一小我帶著我，在都會之間浪蕩，尋覓一個能夠紮根的家。”

“誒？”烏鴉一頭霧水的說道，“有嗎？”

“不但主上不曉得，實在連爺爺也不曉得，隻要我才曉得。”

“唉。”烏鴉無法的答道，“當然能夠了，你應當早就曉得吧。”

“嘎，嘎，嘎”，沙啞的鴉鳴，驚碎了粉紅色的迷夢，塔頂的紅色絲綢俄然捲起，把兩人包裹成一團，轉眼間呈現在下方的鐘塔平台上，滿地的衣服，也把戲般被捲入包裹中，一件也冇有留下。

“以是我才說，主上實在甚麼也不記得了。”少女在烏鴉的肩膀上蹭了蹭，找到一個更舒暢的位置，輕聲道，“主上必然不曉得，爺爺成為一座都會的禦史，對他相依為命的孫女來講意味著甚麼吧。”

“這很普通啊。”烏鴉理所當然的說道，“藤原禦史有才氣有經曆，並且鐵麵忘我，主掌監察司再合適不過了。”

夜風清冷，但鐘塔上卻一片熾熱，清爽的輕風透過頂層平台的柵欄吹進鐘樓裡，卻冇法遣散鐘塔火一樣的溫度。在這個方纔被用作作戰批示部的小平台上，紫色和玄色的衣服相互交纏在一起，散落了一地，幾隻烏鴉在衣服上跳來跳去，彷彿內心充滿了獵奇。

“十年了，小舞。”烏鴉背動手凝睇遠方，輕聲說道，“你第一次主動從我的影子裡走出來了。”

“主上。”少女盯著烏鴉的胳膊，閃閃發亮的眼睛裡流暴露巴望，“我能夠……”

但是，這裡隻要衣服，冇有人，一小我也冇有，人在更上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