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昂首一看，認出來了，也是個熟人，恰是藥家兄弟的二伯——藥有光。藥有光叼著根捲菸，抱動手臂，歪著腦袋一臉不屑。

“哦？願聞其詳。”柳成絛收回皮靴，獵奇地問道。

柳成絛俄然沉默了。他認識到，本身掉入了一個心機盲區，覺得用來冒充真品的必然是假貨，卻冇想過真品也能夠來冒充真品。

“啊！”龍王如夢初醒。

“你是五脈的人？”柳成絛說，語氣既帶仇恨，也帶點畏敬。

我苦苦要求，可大夫果斷不肯通融，說我觸及的案子太大，冒然放走，萬一出了事誰敢賣力。

沈雲琛道：“你們曉得榫卯吧？”我們倆同時點點頭，這是木器行知識中的知識了。木器的分歧構件切出凹凸，凸者為榫，凹者為卯，榫卯相接，就能牢固佈局。高超的木工，不消釘子不消膠水，光憑榫卯就能造出健壯的傢俱來，嚴絲合縫。

但是……我始終有一點不解。再如何說，鬼穀子、細柳營另有藥不然都是老朝奉麾下，哪怕相互不對於，也不至於拆台到這境地。藥不然這一係列行動，的確就是把柳成絛當仇敵來乾了，老朝奉會答應他這麼做嗎？

這是“三顧茅廬”人物蓋罐裡埋冇的第三句話，和“細柳營”的“雞籠開洋用甲卯針六更”以及“鬼穀子”的“北辰星十一指半平水”氣勢完整一樣。

我很鎮靜，這是五脈第一次旗號光鮮地要跟製假團夥開戰。這些人膽量不大，但專業素養無庸置疑，深諳此中門道兒。有他們幫手和通訊錄指引，警方對於老朝奉，那還不是如秋風掃落葉普通。到時候牆倒世人推，就算之前跟老朝奉有勾搭的人，也都會紛繁反叛，乃至反咬一口。老朝奉的權勢，必定是風騷雲散。

我一探頭，看到內裡走廊和鐵門之間，兩個保衛躺倒在地昏倒不醒，血流潺潺，彷彿被重物敲破了頭。鐵門敞開著，上麵還掛著一把鎖頭。

龍王狠狠吐了一口含血的唾沫，把腳重重踩在我的小腹上。我大聲慘叫，他的軍用皮靴卻毫不包涵，暴虐地用靴跟戳完，還要攪動幾下。

沈雲琛說到這裡，手指在半空畫了一個大圈：“阿誰展台，也有題目。我測試過，它比淺顯展台要向右歪十度。”

我悄悄叫苦，就怕碰到這類渾人，甚麼事理都說不通。他兩隻大手伸開又捏住，彷彿在測試一動手勁，看如何才氣把我一下子捏死。

他去藥來的彆墅拿子玉蛐蛐罐的事兒，本覺得做得奧妙，隻要他和他兒子曉得。他可千萬想不到，當時我和藥不是就在隔壁，他的行動看得一清二楚。

可往深裡想，藥來講的四個故事裡，已經有兩個和五罐有著直接聯絡。鄭家有“西廂記焚香拜月”，柳家有“周亞夫屯兵細柳營”，如果彆的兩個故事裡也有和青花蓋罐的聯絡，加上藥家的“劉備三顧茅廬”，剛好是五罐。

龍王叫來一個部下，讓他從速開車去追尹鴻，然後把我重重丟在一塊大石旁，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淪為廢墟的課堂。

我和藥不是同時眉頭一動。臨時？這個詞用得非常古怪。不管如何，阿誰罐子就是藥不是推倒的，就算不管家裡如何諒解，這個喪失也得是他來賠，為何要特地誇大臨時？

“……我細心看過了，內裡有那麼幾頁，是對我們五脈的歪曲，已經給扯掉了。各位倒不必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