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究查叛軍,你以為我會承諾?”
固然曉得鎮北王的軍隊已經攻了出去,但現在聞聲“鎮北王”三個字,世人還是震了一震。
東林王站在王宮高處,看沉沉暗夜中遊龍似的火把從遠及近,廝殺聲已到耳邊。
“能移到哪兒去?”東林王苦笑道,“自授意丞相出城驅逐北捷,寡人已猜到會有現在。寡人過於信賴兄弟之情,兵權外放而導致本日,能怪得了誰?可歎我東林大亂期近,隻盼……”話音未落,殿外喧鬨聲猛地增大,彷彿叛軍已廝殺到麵前。
楚北捷悄悄站在原地。自從楚在然提筆,他就冇有說過一個字,像被唸了咒語變成了石像般,隻要那雙如何看也看不透的眼睛一向諦視著大殿內的每一個動靜。
“王後孃娘,千萬不成!”跟從王後多年的老侍女穆拉驀地跪倒,膝行到王後身邊哭道。
“甚麼?楚丞相你瘋了?”
東林王深深凝睇楚北捷,“王弟要的另一樣東西,又是甚麼?”
“大王?”
楚北捷信賴地點頭道:“問罪這批英勇的將士,將減弱東林兵力,招來更大禍害。王兄若不是為免生靈塗炭,怎會甘心讓出王位?唉,北捷雖是疆場虎將,論為王,卻遠遠不如王兄的胸懷。”
砰!殿門俄然被推開,跑進一個嚇得渾身顫栗的小寺人,跪著顫聲道:“大王,啟稟大王……他、他、他……”
見東林王不語,楚北捷苦笑,悄悄道:“實在北捷見了王兄的王令,內心的滋味又何嘗不是和王兄一樣?”
東林王轉頭凝睇他,動唇,“你說。”
“大王……”王後低呼一聲。
殿中一時無聲。那小寺人還跪在地上,一向打著顫抖,怯生生道:“大王,鎮北王……還在殿外。”
“叛軍入城後,並不進入民宅,隻是佈告統統百姓留在家中,不得出戶窺望。不趁機反叛的百姓,性命應當無憂。”
一番話說得楚淡然低下頭去。
楚在然身材劇顫,咬牙道:“老臣大膽,請大王公佈王令,讓位與鎮北王。”
十萬精兵等候著主帥的決定。
東林王緩緩點頭,又問:“官員呢?平日與王弟反麵的,可遭到了滅門之禍?”
旁人皆震,群情頓時澎湃。
頓時,大殿中哭聲一片。
“服從!”
楚淡然是孤兒,從小就跟從楚北捷,他最為忠心,顧慮也起碼,猛地一咬牙道:“入也不可,不入也不可。大王既然生了狐疑,定不肯放過王爺,王爺現在是騎虎難下,不如乾脆攻入城去。王爺也是東林的王位擔當人啊。”
“王後去吧。”
世人曉得楚北捷正在沉思,不敢打攪,便都跪在地上不作聲。
殿外毫無動靜,氛圍中卻充滿了風暴到臨前的沉悶和凝重。世民氣中一凜,現在隔著一重牆,誰知牆倒後會是何種天國。
“在!”
“王弟的軍隊,搏鬥布衣嗎?”
“神勇將軍!”
東林王卻問道:“城內百姓如何?”
王後淒然道:“他來了倒好,想是要親手弑兄殺嫂。”
“你們隨我交戰多年,大王如果思疑我,又怎會放過你們?入城,不過是死路一條。眼下兩條都是死路,入城,我等受死是小事,但東林的兵力將會因為多量將領遭搏鬥而元氣大傷,導致東林不但有力拓展國土,乃至連自保的才氣都不敷;如果不入城,大王就會認定我們要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