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爹是獵戶,小時候帶我上山打獵,也如許玩過幾次。”紅薔看起來真的挺有經曆,扭轉動手中的細鐵絲,又歎道,“進了鎮北王府以後,就再冇有如許的時候了。”
醉菊心中一沉,溫言道:“另有一整天,王爺正趕返來呢。”
娉婷拿著勺子,一邊看她們兩人吃烤食,一邊漸漸吃完了本身碗中的東西,微淺笑著。
“醉菊?醉菊?”她急著喚了兩聲。
醉菊一愣,漸漸踱過來,坐在床頭,答道:“白女人,天賦黑了不久,現在還是初五呢。”
娉婷正冷靜對著窗外的天,怔怔看著,道:“玉輪出來了。”
夜裡她還是睡在娉婷屋內的另一張小床上。
醉菊知她內心不安寧,想逗她說話,將鎦金盒子往床頭一擺,促狹笑道:“你猜。要猜到了,那我可真服了你。”
月過中天。初六到了……
“女人……如何不說話?”
“豬裡脊,雞翅膀,洗潔淨的鴨腿,兩條去了腸和頭的晉魚,不曉得女人愛烤甚麼,我叫廚房的大娘都籌辦了一點。”紅薔放下籃子,在雪地上鋪了一塊大藍布,一樣樣放出來,“鹽和五香粉也帶過來了。大娘們還說,單吃烤的太乾了,廚房有熬好的湯,一會兒就給我們送過來。”
醉菊一人站在門外,看院前一片暗淡的雪地。冷風緩緩擠進脖子裡,倒有點像娉婷常說的,利落多了。
醉菊忙要她噤聲,抬高聲音數落道:“你曉得甚麼?換了你是她,恐怕早就瘋了。”
娉婷鼓掌道:“好紅薔,想得殷勤,若我是將軍,如何也封你一個後勤將官。”她坐在石凳上,肩上已經多了一件厚披肩,是醉菊恐怕她著涼,趁紅薔去廚房的時候回屋裡取出來的。
醉菊從屋外走出去,“醒了?”
半夜俄然聞聲聲響,醉菊坐起來揉揉眼睛,見娉婷已醒了坐在床上。
國就是家。有國,纔有家。
手持細鐵絲,將肉片或者魚串在上麵,放到火堆上方,就著紅色的火焰漸漸烤著,又新奇又風趣,倒真的越玩越有興趣。
醉菊不知為何,竟內心一頓,鼻頭酸氣直冒,幾近失聲哭了出來,趕緊回身揉揉眼睛,打著精力應道:“好,我這就去拿柴火。”
紅薔正眼饞那魚,喝彩一聲,將手中的細鐵絲遞給醉菊,“幫我拿一下。”便接過盛著香噴噴烤魚的碟子。
紅薔雖為內裡的圍兵心驚膽戰,但也明白苦中作樂的事理,應道:“我去拿吧。”
她烤的是鴨腿,肉厚,很不易熟,隻本事煩地耗著,目光落到娉婷身上,又叮嚀道:“這火紅得晃眼,吃烤食會上火的,對身材不好。”
醉菊剛放下梳子,娉婷對著銅鏡看了看,便站了起來,掀簾子出了門。醉菊趕緊跟了出去,見娉婷進了側屋,不一會兒就端著昨日要埋的梅花花瓣罈子出來。
娉婷放下罈子,拿掃帚親身掃了一遍,又去取鏟子。
娉婷手中的魚正巧熟了,她心機精密,雖是第一次親手做這個,卻烤得金黃酥香,恰到好處,聽了醉菊的話,將魚從細鐵絲上謹慎取下來,放在碟子裡,遞了過來,“既然如許,我可不吃了,就烤給你們吃吧。”
醉菊又問:“廚房已經送過晚餐來了,我見你可貴睡得苦澀,叫紅薔不要吵你,先在側屋的小爐上煨著。既然醒了,就吃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