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歸樂，在邊疆對雲常和東林雄師虎視眈眈的，另有一支軍隊。

“和大將軍打個賭，我能夠在大將軍開口叫喚之前，挑破大將軍的喉嚨。”來者右手按劍，穿戴黑衣，臉上蒙著黑巾，暴露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若韓心中微寒，他帥帳外親信親兵都是刁悍死士，竟然全被楚北捷無聲無息處理了。撐著心窩裡一股肝火，大喝道：“來人啊！有刺客！”挺劍就刺。

帥帳中，若韓將手中的軍報放在案台上，兩手負背，昂首看著圓圓的帳篷頂部。

“白娉婷……”若韓暴露回想的神情，彷彿又回到了當日的堪布城，“白女人，你的手劄裡到底寫了甚麼，竟能消解一場大戰。若韓真不知該絕望，還是該佩服你。”唇角逸出一絲苦笑。

“殺了我又如何，你也不成能活著分開。”若韓盯著他的眼睛，低聲道。

劍未出鞘，卻已披收回模糊殺氣。

“不是結束，是底子冇打。”

他在帥帳中緩緩踱步，把軍中需求整改的幾個處所想清楚了，回身坐下，攤開紙張，提筆寫給北漠王的軍報。

若韓盯著他好久，悄悄倒吸了一口氣，“楚北捷？”

森榮趕緊點頭道：“對，我也是這麼想。唉，內心真不是滋味，我們能做的也隻要這些。”他看了若韓一眼，還想張口，但話到了喉頭，到底說不出來，隻好忍住了。

固然現在不是戰中，戍守有所鬆弛，但此人能無聲無息潛入虎帳最中間的帥帳，本領可想而知。

麵前一道魁偉身影，不知甚麼時候已靜肅立在麵前。

若韓單獨留在帥帳內，如有所思。

“大戰結束了。”

“大戰未起，東林雄師元氣未傷，現在我們纔不會傻到主動反擊呢。既然不能撿這個便宜，那就全師回撤吧。”若韓決然命令，“傳令，徹夜安息一晚，明日一早拔營回程。”

楚北捷不屑道：“要喊就喊大聲點。你帳外的親兵全數身首異處了，最靠近的軍帳也在五丈外。這也怪你們北漠軍中的端方分歧常理，帥帳定要和其他軍帳保持間隔。”

若韓身經百戰，存亡關頭不知遇過多少，但現在與來者安閒冷酷的目光一碰，隻覺寒氣劈麵。

雲常和東林的大戰固然冇有打起來，但四國的情勢已經變得更加奧妙，大師都在暗中積儲力量，等候著雷霆擊破沉寂的一刻。看來不出三年，真正的四國大戰就會開端，北漠的兵力，能夠抵擋將至的災害嗎？

若韓凝睇著他。

這般氣勢，這般膽略，此人是誰？

兩人的心機都想到一塊去了，森榮重重一頓腳，粗聲粗氣道：“不要說了，提及來就氣悶。如果則尹大將軍還在，必然會勸止大王和何俠那賊子聯盟。如果……唉……”大聲感喟，翻開帳簾，大步走了。

白娉婷在城樓上，長袖頂風，翩翩欲飛。

但是……

“大將軍？”

但阿誰曾經讓北漠統統將領甘心膜拜的女子，現在又在那邊？

若韓見他欲言又止，帳中隻要他們兩個，又是從疆場上廝殺出來的兄弟，怎會不明白貳內心想甚麼，低聲道：“不消說了，我們內心明白。自從則尹大將軍分開，大王的心機更加難測。千萬想不到，大王竟承諾與何俠聯手，三十萬雄師兵壓東林國境，逼東林王交出白女人。恩將仇報，人所不齒，但王命又不能有違。森榮，我領軍多年，冇有試過一次帶兵帶得這麼心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