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芳不自賞(上)_第60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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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腥風血雨感化的隱居彆院,已看不見蹤跡。

海誓山盟,蕭灑一笑,拋諸腦後。

血腥味飄零在林間,悠悠盪盪。

娉婷,你就在這重重山巒內裡?

廝殺過後,代替震天蹄聲的,是滅亡主宰的沉寂。

楚北捷一手攥緊韁繩,凝睇橫斷山脈熟諳的起伏。

何俠眼中閃過銳光,深思半晌,揮手止住前麵步隊。

既是名將,就要無怨無悔。

臣牟從身後跟上,順著楚北捷的目光,也看到黑暗中的人影。他為將多年,當即明白局勢,低聲道:“看來人數未幾,應當是何俠留下的兵馬。”

車輪在路上磕磕碰碰,飛普通轉動。

“衝殺下去,留個有軍階的活口,拷問大隊去處。”

以怒製敵。

何俠推開一重重門,和順地將她鬆了綁,連同鎦金盒子,一同帶出門外。

鮮血,屍骨,黃沙。

娉婷隔窗聆聽短促的馬蹄聲。車軸緩慢轉著,將她一寸寸帶離楚北捷在的處所。

馬車已等在麵前。

擔憂和悲忿積滿胸膛,他巴望揮動著劍,感受敵首墜落時濺起的熱度,他要踩踏仇敵的骸骨,然後跪下,對娉婷的纖影誠懇懺悔,再嗅她裙邊香味。

慘叫聲,在楚北捷四周接連不竭。血如梅紅點點,被亂馬踩踏成壯烈的畫。

求你回眸,隻需一瞬。

如果大隊已經安然通過橫斷山脈,這一小隊人馬會當即啟程,趕上去和大隊彙合。

這不是戰役,這是搏鬥。敵軍不及一千,大多已伏屍當場。

仇敵經心安排的坑井巨石和強弓銳箭,未曾預感到會趕上此般滔天肝火。

冇人能夠抵擋大怒的楚北捷,仇敵的潰敗僅在短短一刻。

純白垂簾,精琢窗沿,好一個新奇的囚籠。

比寒光更冷的,是眸底的光。楚北捷一馬搶先,手中劍飲儘敵血。胯下駿馬嘶叫狂闖,不顧身後兵將是否緊隨。

他一身墨客穿戴,身材肥胖,舉手投足間卻頗沉穩,麵對何俠兩側侍衛的虎視眈眈,毫無懼色,抬頭道:“小將飛照行,不睡不眠,急行數日,在此等待小敬安王已有三個時候,隻為了見小敬安王一麵,奉上一個貴重的動靜。”

馬車中,多了一人相伴,卻孤傲仍然,寒意仍然。

這人間最純最真的情愛,並非無堅不摧,它敵不過名利權勢,敵不過世事無常,敵不過手足情深,敵不過一個虛妄的罪。

橫斷山脈的表麵呈現在麵前,楚北捷衝上山坡頂處,瞭望黑沉沉的四周。夏季的拂曉前一刻,萬物都是同一種色彩。儘是血絲的眸子炯炯有神,環掃四周,眼底不遠的山道上,小小的動靜讓瞳孔驟縮。

快近拂曉,天氣卻更黑。

雲常,嬌妻耀天公主那雲深不知處的光輝宮殿,真是此生故裡?

醉菊,醉菊,你又何必?

心如刀割。

握劍的手心,第一次溢位冰冷的汗。

隻要再見你嫣然一笑,這男人的熱血衷腸,今後,儘歸你一人統統。

國恩似海,國恨如山。

月兒終究膽怯,悄悄埋冇至無人處,太陽還未到露臉的時候。

將不懼死,兵不畏傷,氣勢如虹。

不一會兒,雙手被縛的男人被推到何俠馬前。

血珠,從劍上滴滴下來。

“你是何俠貼身侍女,莫非不曉得你家少爺是當世名將?甚麼是名將,就是能分清孰重孰輕,就是能捨私交、斷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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