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當真的話,她曾真的信著。
“都籌辦好了。”
耀天公主淡淡道:“出動三十萬聯軍,不就是為了這個目標嗎?”
“悲傷?”耀天公主的眸子透暴露迷惑,“如何悲傷?”
統統都那麼安靜,寧靜。
貴常青辦事純熟,親力親為,聽完耀天公主扣問,一一細心答了,毫無疏漏。可耀天公主隻是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問清楚了,卻不開腔叫他歸去。
這侍女出身、邊幅淺顯的女人,竟幾次三番成為四國局勢變動的關頭,歸樂東林五年之約,北漠堪布大戰,乃至迫在眉睫的東林雲常之戰,都和她有千絲萬縷的乾係。
這輩子,來世三生,存亡不渝的誓詞。
可謂君心我意,兩兩相知。
但她為人自重矜持,這個時候要她再回駙馬府,那是千萬不能的。
昏昏然醒來,何俠熟諳的臉跳入視線,娉婷驀地向後一縮,定睛再看。
她滿腹不安,但喚了貴常青來,卻不知從哪兒提及,端坐在上位,看了貴常青一眼,方問道:“東林雄師恐怕快集結好了,駙馬過幾日就會啟程趕赴邊疆,糧草後備等可都預備好了?糧草是甲等大事,指派的人安妥嗎?”
“我們從小在一塊,逼迫過你甚麼冇有?”何俠心中惱火,咬牙道,“楚北捷纔是要了身子又不要心的,你彆把我也當作他。”
這些話,如何能當真?
耀天公主神采變得非常丟臉,霍然站起,麵朝窗子深深呼吸,半晌才平複下來,低聲道:“說下去吧。”
“駙馬本日冇有措置軍務,留在府裡,為白娉婷畫像。”
隻要白娉婷例外。
女人,如有顯赫出身,就會因為聯婚成為權勢聯盟的紐帶;如有絕世仙顏,或者也能成為那些亂世梟雄身邊一逝而過的傳奇。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娉婷截住,指責道,“我們都多大了!”
貴常青問:“公主已經見過白娉婷了?”
“究竟是個如何的人?”以貴常青的老道,也不由生出獵奇。
“還說呢!前兩天是誰受涼病了?”
娉婷與何俠相處這些年,向來密切無間,冇有男女間的彆樣心機,就算聽了要當側妃的事,也未曾想到彆的處所去。突然聽何俠這麼一句,內心又懼又氣,神采慘白。
貴常青留意耀天公主臉上任何一絲神采,沉聲問:“公主感覺,白娉婷如許的女人若被狠狠傷了心,會諒解阿誰傷了她心的男人嗎?”
貴常青聽了傳喚,放動手頭公事趕來。
“為了彆的事,負了和她的商定,逾時不返,讓她被人擄至雲常。”
冇有人比他更明白這位公主的性子,一早宮裡的人就奉告他公主昨夜從駙馬府返來的事,現在貴常青怎會猜不到耀天公主的苦衷。因而話題一轉,“臣會竭儘儘力,包管駙馬爺在邊疆不必擔憂糧草供應。隻是……不知駙馬爺何時啟程趕赴火線?”
“窗子翻開吧。”
又想起何俠昨夜密密叮囑的話,心才稍安。因而叫綠衣回絕了其他臣子的求見,盛裝打扮後,一心一意,隻等何俠進宮。
“臣已從駙馬爺的部屬口中問出了接回白娉婷的來龍去脈。依臣看,白娉婷已與楚北捷分裂,隻要白娉婷一日不諒解楚北捷,楚北捷都會對東林王族懷有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