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呢,彆怕。”醉菊也慌了,聲音不由得顫抖了起來,摸索著抓住娉婷的手,默聽半晌,神采煞白,“我的針呢?”翻身去找,才記起承擔已經被人搶了。因而連外套也顧不上披,倉促忙忙跑到兩個白叟家的房門前,把門敲得咚咚作響,喊道:“大娘!大娘!快醒醒!”
“縫衣服的針倒是有一根。你們這是怎……”
“好多了。大娘睡去吧,冇事的。”
“孩子……冇有事吧?”
勸走了大娘,醉菊又坐回床邊對娉婷說:“不能再趕路了。你要好好靜養幾天賦行。”
兩人回到小屋中,看到到處都被翻得亂七八糟,傢俱東倒西歪,啞巴大叔呆呆地坐在角落裡。大娘正哭得悲傷,見了娉婷和醉菊,抬開端來,停了哭聲,暴露難以開口的神采訥訥道:“女人,你們的承擔……”
想到所剩未幾的川資已經冇了蹤跡,連換洗的衣服也未曾留下一件,心下又是彷徨,又不由感覺好笑。
大娘剛被吵醒,迷含混糊道:“我們貧民,那裡會有甚麼銀針?”
“冇有?哼,這是甚麼?”又一把放肆的聲音插了出去,早闖進屋子搜刮的男人捧著一堆東西出來,嗤笑著,“看不出你們這兩個老不死的倒另有一些好東西。”
醉菊驀地展開眼睛,又一陣刺痛傳過來。她終究認識到,本身的手腕上正被甚麼抓得生疼。
燭光下,娉婷神采蠟黃,大汗淋漓,枕頭幾近全濕了,見醉菊出去,忍著疼,氣若遊絲地一字一字擠著問道:“到底如何了?”
固然疼,醉菊卻一骨碌爬了起來,顧不著看本技藝腳上的傷,一把扶了娉婷,急道:“如何了?摔著了冇有?”
“去你的!”男人一腳將啞巴大叔踢到地上,惡狠狠道,“在你屋裡,如何不是你的東西?老子奉告你,這些東西勉強算明天的份額,過兩天來,你們還敢狡賴不交,就一把火燒了你們這破屋子!”
“實在是冇有啊。”
夢正苦澀時,一陣刺痛卻不知從哪傳了過來,醉菊在夢中掙紮著,像是手疼,又像是腳疼,垂垂地,這陣痛苦好像從水底浮到了水麵,連帶著把她也帶出了夢境。
醉菊一把抓住大孃的手,“銀針!你們有冇有銀針?”
幫手重新清算了屋子,擺好傢俱,人都倦了,才入屋裡歇息。
抱著娉婷和醉菊的承擔,一行人罵罵咧咧,揚長而去。
“銀子衣裳都是小事,人纔是最首要的。贏利也不難,我們一起疇昔為人看診也是能夠的。”醉菊讓娉婷躺上床,“把手伸出來。”
“冇事。”娉婷隨口應了一聲,似站定了,一抬腳,卻又俄然感覺天旋地轉,此次再不像剛纔那樣還能站住,彷彿渾身力量驀地被偷走,身子空蕩蕩的,直軟下去。
“甚麼事啊,女人?”
“啊!啊啊……呀啊……”啞巴大叔衝動地舞動著雙手,攔在男人麵前。
“女人,如何了?”
醉菊也是滿頭大汗,聽娉婷應了一聲,才放動手中的針,虛脫似的坐下來。
醉菊毫不遊移道:“不會的,信我吧。”
“那是前天的,現在是明天的!”凶橫地截斷了白叟的話。
“不能留在這,一早就要走。那些人拿走了我們的承擔,誰曉得這些東西會落到甚麼人手裡?”娉婷方纔耗儘了力量,聲音很低,“萬一他們追來,我們想走也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