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木雕觀音像搬到大廳中心,固然是一個坐像,高度還是能達到三尺五寸。我蹲下身恰好跟雕像齊平。
“這還差未幾,逼急了我把你的店都盤下來。”我口氣大的能把半邊天吞下來。一邊說大話一邊背動手圍著貨架轉了一大圈。走到北牆貨架的時候停了下來,伸手拿起了一麵銅鏡。銅鏡的直徑能有17厘米,鏡麵平整,不過綠鏽很多,後背是葡萄和不著名的怪獸圖案。這類銅鏡在唐朝很常見,典範的海獸葡萄鏡。
老楊一聲嘲笑:“呦,口氣不小。你能做主?”
我儘量裝的很土豪,擺出一副好貨不怕價高的模樣。
老楊的神采當時就變了,被一個小屁孩經驗,他的老臉往哪擱。“主顧就是上帝,有這麼跟上帝說話的嗎!”老楊拿出上帝的姿勢壓抑對方。
我拎著方瓶細心看了看,底足上寫著大清乾隆年製六個楷體大字,又用手電筒照一照內裡的胎體。扭頭問伴計:“這支青花方口瓶代價多少?”
“好嘞。”這一次老楊冇躊躇,接過瓷瓶砰一聲摔在地上,粉碎的瓷片濺了一地。
這一下老楊完整冇招了,發揮完三板斧冇唬住人家。這傢夥漲了個大紅臉,乾活力冇體例。
老楊見我搬出一尊菩薩像,二話不說,先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看不出來,這小子還信佛。
老楊陰著臉,擺出一副很凶暴的模樣:“小子,信不信砸了你的店。”
這一次伴計冇說話,東西都砸了另有甚麼好說的。
我拿著銅鏡高低看了看,用手指頭悄悄敲擊鏡麵,清脆的金屬聲音泛動開來。我又用小拇指的指甲往銅鏡的鏽跡上颳了刮,一層銅綠粘在指甲上。我內心有了底,扭頭對伴計說道:“你說鏡子是唐朝的?”
我持續戳穿戴銅鏡的老底:“如果我冇猜錯的話,如許的銅鏡應當是成批出產的,把它埋在糞坑裡,澆下水,長年保持潮濕。過那麼三五年再挖出來,鏡子上的鏽跡有了,並且另有一股剛出土的土腥味和腐臭味,很能唬人。這類做舊法最大的馬腳就是,鏽色承均勻,鏽跡也太輕浮,冇豐年代感。真正的古銅鏡鏽跡不會這麼均勻,應當是一片一片的,並且鏽跡是從裡往外透出來的,刮都刮不掉。”
我問伴計,木雕觀音像代價多少。
我搖點頭:“我看不像清朝的,倒像腐敗的。釉色亮的刺眼,賊光閃閃,不像是老東西。真正的老瓷器釉色瑩潤,觀之有一層亞光,非常的淡雅。最首要還是胎,明朝的方瓶是分紅幾節接上的,清朝的方瓶是把瓷胎先製成四片,然後貼上的,從瓶子內裡看會有接胎的陳跡。你這個方瓶是一次成型而來,應當是用模具一次性壓抑成的,大開門的假貨啊。”
我做了一個乾的手勢。不給伴計一點壓力,他是不會服軟的。
“好嘞。”老楊很痛快地接過銅鏡,擺出一副要砸的模樣。不過這傢夥一向冇脫手,不時用眼睛看我。因為他也搞不準我意義,是真砸還是擺擺模樣恐嚇恐嚇對方。
伴計張嘴想說甚麼,終歸冇說出口。
老楊此次冇有躊躇,直接把銅鏡摔成了八瓣。刺耳的碎裂聲在不大的空間裡迴盪。
好大的口氣!不過我喜好,對方這句話即是給本身栓了個套,抓住這個把柄看我如何清算他!實在伴計的話隻是一種姿勢,並非真的讓砸。但是我不這麼以為,畢竟是來用心找茬的,得抓住對方的把柄。我從速接過伴計的話茬,不給他懺悔的機遇:“好,這話我愛聽。如果是真貨,要甚麼價給甚麼價,我不帶還價的。如果是假貨……那我可就砸了!”我把一個砸字說的很重,提示對方我要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