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山間清幽無窮,哪有人在?
邢天心中又是一陣倔強,便再次盤起腿來,雙手托天,二目閉攏,做出了打坐練功的姿式。
“你做甚麼?”邢天捂著腦袋抱怨。
說完這話,丁半山身子一擺,又飄然躍至河岸。
口訣甚是晦澀難懂,但丁半山念上幾句,便向邢天講授幾句,他固然脾氣暴躁,但實在心腸倒還溫熱,把如何盤腿打坐,如何運功修氣,如何埋頭避決外界滋擾,如何遊走體內精魄等等諸項訣竅,一一傳授給邢天曉得。
伴跟著盤膝的打坐,隻感覺本身的臟腑以內,沿著小腹下方,有一股清冷如許的氣味緩緩遊動,順著身材的軀乾緩緩而上,又順著四肢的頭緒悄悄竄行,最後從指間、髮際,乃至寒毛孔中呼之慾出,彷彿耳畔鼓盪的清風再也不澎湃彭湃,而是津潤如沐,沁民氣脾。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候,體內那股氣味終究繞著大小週天迴旋一遍,又緩緩迴流至了任脈氣海當中,隻感覺頭上蒸蒸發汗,而四肢百骸有如換新,說不出的舒爽輕巧。
而本身現在所做的,不就正合和楊過所做的一模一樣嗎?隻不過是把滾滾澗水化作了颯颯疾風罷了。
幸虧邢天韌性實足,內心也是對修煉之事一腔固執,固然修行停頓遲緩,但隻要一想到楊過在山澗中滄海橫流磨練力量的故事,便摒棄了統統怠惰放棄之意,反而更加的賣力和勤奮,每天隻睡三四個時候,其他時候都泡在了修煉當中。
邢天提鼻子一嗅,公然聞到上方傳來一陣淡雅而又熟諳的香味,內心便已曉得是誰在惡作劇。再順著聲音往上看,見上方是一個矮小的山崖,崖旁橫著長出來一顆歪脖鬆樹,樹杈上坐著一個粉紅衣衫的女孩兒,公然便是莊銀笙。
丁半山點了點頭,笑道:“你倒還真是有些闖勁,既是如此,那你就好自為之吧,哈哈哈……”隨即信步而去,笑聲越來越遠。
莊銀笙撅著嘴嗔道:“哼!都疇昔這麼久了,你竟然真的不去找我玩,還讓我跑這麼老遠來找你。”
他把扶搖訣在體內迴旋修煉一個周天,眼看氣味就要迴歸臟腑,便要修煉完成之時,耳聽“咚”的一聲脆響,緊接著腦袋上一陣吃疼,當即驚覺的展開了雙眼,警戒的環顧擺佈動靜。
本來剛纔是她用石子砸邢天的腦袋。
但僅僅支撐了半晌,那風勢把他一吹,再次撲倒在了河水當中。
邢天心中莫名的瘙癢難耐,心想身材和清風融為一體,那將會是甚麼樣的感受?
紅消翠減,尺璧寸晷,不知不覺間,兩個多月的時候已過。
在此期間,丁半山偶爾會來偷偷看望他,但非論何時前來,總能見到邢天在刻苦修煉,要麼是抱膝打坐,要麼是頂風而立,便感覺非常對勁,笑盈盈的點頭不止。
丁半山一愣,問道:“天都快黑了,你還不歸去?”
邢天大喜過望,自發武功修為已然有了些許精進,便再度站起家來,凜然獨立在河石之上,遵循扶搖訣的法門,儘量的去把那穀口刮來的疾風與本身氣味融為一體。
他既冇有絕望,也冇有泄氣,而起記起了《神鵰俠侶》中楊過在山澗瀑布當中練習內功的場景,楊過落空一個臂膀以後,在神鵰的指引下,在山澗激流中練習站穩腳根的工夫,這才修煉出一身剛猛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