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望著水竹，眼中啞忍著不忍，嘴唇翕動，彷彿想要說些甚麼，卻欲言又止，終究隻是擺了擺手，表示水竹分開。

麵前的女子，穿戴寬鬆肥大的粗布衣裳，看不清切當的身形，臉上用厚厚的青紗裹了個嚴實，不露半點肌膚，隻暴露那一雙水霧明眸。但是，那水眸中氤氳的水汽，滿溢的密意，卻彷彿夢中一樣的熟諳。

婦人俄然笑了，眼中閃過一抹促狹，道：“放心，他隻是被你氣暈了。”聲音裡竟少了先前的暗啞，多了一種清銳。

“你以為下毒的人會把解藥給你？”婦人再次逼問，毫不包涵。

“你要去找解藥？”婦人的眼中閃著洞悉統統的光芒，彷彿還異化著一絲打動。

女子的眼角還淺印著未乾的淚痕，口裡卻說出了冰冷無情，拒人千裡的話語：“你認錯人了。”簡短的幾個字，不帶一絲豪情，聲音也與方纔有了極大的分歧，變得生硬晦澀。

“朕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遇，”劉邦陰沉的聲聲響徹大殿，“水竹和飄香雪會藏匿在那裡？”

水竹漸漸起家，抬手揭開遮麵的青紗，一張猙獰可駭的臉，透露在寒涼的氛圍當中。

“為了救他，就算是天國鬼府，我也要去試一試。”水竹眼中的怔忪之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視死如歸的決然。

飄香雪感到本身乾枯得將近裂開的雙唇，有絲絲清冷沁入，他當即貪婪地吮吸著，伸出舌，想要舔舐。

“前輩，他彷彿有知覺了！”欣喜的聲音帶著衝動的抖顫，竟是那樣的熟諳。

“前輩……”水竹被她一語說中，怔忪間竟不知該如何答覆。

答覆他的，仍然是一片死寂。

眼看高一和神池仙就快被拖出大殿，一道身影卻呈現在殿門口，阻住了侍衛前行的門路。

喧鬨的夜晚，本應充滿寧謐與平和，但是卻恰好有人喜幸虧如許的夜晚製造不調和的殛斃。

水竹聽著她的笑語，倒是笑不出來，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楚。

但是婦人的答覆卻讓她絕望，“冇有甚麼好的體例，除非向下毒之人尋求解藥。”

“來人，把他們兩個拖出去砍了。”輕描淡寫的語氣，彷彿不是在殺人，而是在撚死兩隻討厭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