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夷則一聲清嘯,按下雲光,飄然下墜,緩緩落在奧妙觀前,正想叫陣開門,不料骨碌之聲急響,轉頭望去,聞、樂的二人比賽也到序幕――聞人羽腳步輕巧,超出屋頂,如履高山,樂無異順著瓦麵滑下,掠過簷角,嗖地飛起,超出十丈遠近,恍若飛來奇峰,直愣愣地向夏夷則壓來。
“豈有此理。”樂無異取出縮微偃甲擲出,一陣清脆鳴響,金剛力士現身,樂無異縱身跳上,跨坐偃甲之上,銳聲命令,“快走。”
“我,是來殺你的。”
“哎!”樂無異一驚,“如何又飛起來了,慢一點兒,等一下我們,咦,聞人……”
“白露她娘在哪兒?”樂無異詰問。
“哦。”靈虛真人道,“模糊記得,不過魚就是魚,竟還馳名字,荒唐!”
寒冰刹時熔化,化為升騰水汽。
吱嘎嘎,偃甲終究愣住,眼裡的靈光暗淡下來。樂無異翻身跳下,打量本身,並無傷損,剛纔那聲慘叫,滿是惶恐而至,再看門下羽士,恍然覺悟――本身歪打正著,破了對方的埋伏。
“師尊神武。”元卓、元齊齊聲讚歎,“天下無敵。”
“誰磨磨蹭蹭了?人又不是偃甲。”樂無異悻悻說道,“你看他冷冰冰的,一點兒情麵味兒都冇有。”
聞人羽在屋頂上轉頭,向樂無異笑著招了招手:“你跟不跟得上來?”
“那裡,那裡。”樂無異抓頭傻樂,“都是偃甲的功績。”
一起無甚禁止,斯須到了正殿。殿內空曠,青燈一盞,寶爐焚香,煙霧環繞間,靈虛真人盤膝而坐,恍若神仙。
“好了,好了。”樂無異最怕女孩子抽泣,“我們收著就是,救了你娘後再還你。”
“啊?”樂無異吃驚,“你要殺人?”聞人羽莞爾不答。
聞人羽吃了一驚,望著樂無異的背影,心想:“偃師公然可駭,偃甲代步,竟然賽過我的天罡秘術。”想到這兒,爭勝之心大起,運足靈力,加快疾走,一轉眼又超越樂無異。
“翻天覆地?”聞人羽驀地想到甚麼,“莫非是翻天印?夏公子,快退。”
夏夷則神采微變,急揮長劍,催動法陣,冰錐持續發展,可一旦碰上古篆藍光,立即化為烏有,前者生,後者長,以寶印神光為界,兩人的法力對峙不下,冰錐欲進不能,層層積累堆疊,眨眼之間,化為一座上連屋脊、下連空中的龐大冰牆。
聞人羽使出天罡神行,飛簷走壁,如風疾走,雖在陸地之上,速率不在夏夷則之下。
夏夷則拎起一個羽士,問道:“靈虛安在?”
“靈虛,”夏夷則踏下台階,微微嘲笑,“我來了。”
“讓開!”樂無異高叫,夏夷則微感吃驚,見他來勢洶洶,隻好閃身遁藏,但覺暴風襲來,滾輪如雷,偃甲落地,其勢不止,轟霹雷隆地仍往前衝。
“這是甚麼寶貝?”樂無異盯著古篆印文,一字字唸叨,“翻天覆地……甚麼意義?”
夏夷則盯視靈虛,麵色沉寂如水:“我所捉魚婦,是否被你剖去內丹、送入海市?”
“完了。”靈虛真人對勁揚揚,雙手捧起寶印,放在供桌之上,“三個宵小,清算他們不費吹灰之力!”
“啊!”三人天旋地轉,身子落入無底深淵!
未幾時,奧妙觀在望――道觀重簷疊屋,氣勢壯觀,夏夷則先前見到,隻覺豪華絢麗,不似清平悄悄修道之所,現在才曉得:靈虛買賣妖奴,大獲暴利,這一片連雲甲宅,儘是妖奴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