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仙洞外,餘下的人馬仍對峙著。
右邊道者寬袍一揮,“若要話舊,來日方長,長老先與我們走吧!”一陣刺目光芒覆蓋在二人和歐陽少恭、寂桐身上,世人援救不及,再睜眼時已經落空了那四小我的蹤跡。
“先生說得不錯,隻是諸位是?”牌坊以內走出一名白叟,鬚髮皆白,長髯曳地,拄著一根少見的方竹柺杖,去處之間很有嚴肅。他看看歐陽少恭又看看百裡屠蘇,透暴露一點防備之意。
“且慢。”百裡屠蘇劍起劍落,又削下幾隻藤怪的觸手,他用劍尖撥弄了一下那觸手的斷麵,這藤怪表麵是藤,內裡倒是血肉普通的東西,披收回腥臭氣味,“恐怕有毒。”
洛雲平大吼一聲:“開口!不準說甚麼怪物!莫非模樣變了,餘公就不是餘公,元伯就不是元伯?!幾十天前,他們還都是人啊!是我的親人!”
正焦心之時,巨石卻俄然鬆動,收回隆隆巨響。緊接著,巨石像一座大門般緩緩向上方開啟,外間火把的光芒映照出去。
洛雲平在洞口轉過身來,說道:“你們都說藤妖是怪物,可對我來講,那是餘公、元伯、周婆婆、蔡婆婆……都是哺育我二十六年的仇人啊……明顯發明撿到的這個小孩是妖怪,還是把我養大。我想要儘孝,到最後反而……哺育之恩,終歸是回報不了了。我雖冇讀過多少書,也曉得‘求仁得仁’的事理,起碼,將這身血肉了償……”
“喂!你乾甚麼!放我們出去!”方蘭生第一個衝到巨石旁,又是出拳又是施法,卻涓滴冇有撼動巨石。
方蘭生驚奇道:“村長?我還覺得村長甚麼的都隻要老爺爺才氣當上……”
風晴雪和襄鈴一時幫不上甚麼忙,站得比較靠後,此時襄鈴俄然張起耳朵:“襄鈴彷彿感覺,有甚麼奇特的聲音……”
五年前,二人俱是少年心性。陵越醉心劍術兼一時氣盛,不顧師命擅自與師弟比劍,成果百裡屠蘇為焚寂當中的煞氣所引,重傷陵越,令他幾近存亡一線。此時提及舊事,百裡屠蘇心中一沉,這劍,卻不知當拔還是不當拔。
“我去。”
歐陽少恭也溫言勸說:“洛兄勿要情急,如故意彌補,總有他法。此事由青玉壇而起,亦不能全怪洛兄。”
風晴雪隻感覺渾身的力量都被這白光壓抑住了:“蘇蘇……這是甚麼?”
天墉城眾弟子都變了神采。
“成了!”方蘭生高喊一聲。
陵越眉間微皺:“還是心有不滿?肇臨之死尚未徹查,戒律長老便將你禁於思過崖,確有不當,但身為長輩,怎可與長輩動氣?!”
歐陽少恭身後,走出兩名青衣道者,一左一右,呈合圍之勢。身後跟著一名白髮的老婦,竟然是寂桐。
“那麼……拔你的劍。”陵越看了百裡屠蘇半晌,手按劍鞘,語氣降落,“五載工夫轉眼即逝,那以後再也無緣與師弟試劍,實乃心頭大憾,若要一戰,求之不得!”
風晴雪眉毛一揚:“你好凶……蘇蘇不是說了嗎,把事情辦完就歸去,也不差這些時候吧?”她實在不睬解這到底是如何回事,不過護著百裡屠蘇,對她來講是純屬風俗。
繞過一道山坳,火線順水又見一條岔道,望去模糊可見高大的竹製牌坊,匾額上鐫著竹般挺拔的三個字,恰是“甘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