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麵無神采地捋了捋額前的頭髮,選了個舒暢的姿式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臂,看著他們。
暗淡的房間內,因為搖擺燭火變得敞亮了很多。
我哪會讓他等閒便逃脫?!說時遲當時快,我三步並兩步地超出地上癱坐的矮個子,手作刀狀,迅疾如風襲上高個子的後脖頸椎骨,想一掌劈暈他。
我走在最後,特地留意了一下四周的動靜。
“薄荷的味道?不會吧?這薄荷但是有醒神的感化呐,它雖一時解不了我們這迷香,但也不至於昏倒不醒。莫非……”高個子的聲音拔高了一些,但很快被他壓了下去,遊移著接下去說,“莫非他們早有防備?!”
此人的技藝,敏捷矯捷中還帶著練習有素的甲士素養,讓我的表情往下一沉。
這兩人,與我隻隔著一堵門,他們的說話一字不漏地傳入我的耳朵。我的目光看向門上的倒影,等閒便辯白出這清脆嗓音的仆人便是那道高個子身影,那沙啞聲音的仆人不消說便是那矮個子了。
對視半晌,我的目光一收,道出心中疑慮:“你們是雇傭兵?!”
若他們就此退去,那我們可不就完整透露了麼?以是我並不籌算給他們滿身而退的機遇。
我不做任何停頓,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將他順勢扔給大花,叮嚀他將兩人帶進房:“快帶出來!”
“呃……”高個子悶哼了幾聲,一時震驚不已,忘了反擊。可很快,他錯愕的神采轉為平靜,或許是貳心知逃竄有望,但仍然不斷念、不放棄,欲反而攻之。因而,在我紅蓮劍光交叉成網的進犯下,他挑選了鋌而走險地直麵衝我而來,藏著越是傷害的位置越是安然的設法攻擊我,不管成敗與否,這或許是他最後的逃脫機遇。
大花等閒便禮服矮個子,並將他用皮帶捆綁起來,以防他逃脫,而我則全神灌輸對於尚且懵圈的高個子。
我的雙目一眯,心頭一驚,我們的企圖被髮覺了麼?
我未幾想,掩上門。
他的詭計,我一眼便能看破。我內心嘲笑一聲,不動聲色地用心賣了個馬腳,誘他前來。
待他近身,我暗叫一聲:“來得好!”刹時收劍入袖,亦化掌為拳,搏鬥招式如梨花暴雨般傾瀉在他身上,直打得他再也起不了身,隻能倒地嗟歎。
而一向站在門後,瞅著也插不上手的龍三寶不需叮嚀,見戰役結束了也快步上前,替大花押著矮個子,進了門。
我看了一眼大花他們藏身之處,肯定他們做好作戰籌辦,便不動聲色地保持著紋絲不動的姿式,等候獵物自投坎阱。
高個子的反應才氣不賴,見矮個子被俘虜了,便腳下生風,欲奪路而逃。
沙啞聲音一時冇了主張:“那……那我們該如何辦?”
心念必然,我袖中赤煉隨即祭出,刹時燃起一道刺眼紅蓮。紅蓮之火劃破麵前的暗影,勢如破竹且毫無牽掛地將高個子困在火焰當中。我手腕一轉,刷刷刷幾招連發,便在他身上數處非關鍵處添了幾道傷痕。
這兩小我身上都穿戴青玄色的長袍。這穿著,我認得。在我們來寺廟前,在半路上碰到的那群禱告結束列隊下山的村民,就是這身打扮,而這兩個男人就在當時這些村民當中。他們筆挺從我身邊顛末,還成心偶然地轉頭看了我們一眼,那目光高深而有神,帶著敵意,讓我想忘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