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俄然說了句“內心話”,皇上“受寵若驚”,驚到了都不曉得從何問起了。
反倒是四公子,渾身高低寫滿了不肯意。
甚麼叫分寸?
吳公公把一盞香茗呈給皇上。
吳公公:“……”
說了這麼多,弄到了最後,霍以驍真的又在用話堵他?
皇上揚眉。
也恰是因為叫那些話本禍害了,皇上纔會從“江南”、“父母雙亡”立即遐想到了落入煙花的不幸女子。
不管那渴念之情裡有多少是至心,又有多少是表示,起碼皇上和殿下們說話,都是很普通的。
霍以驍麵不改色心不跳,一字一字,比先前說得還清楚:“看上了個女人。”
霍以驍“哦”了一聲。
話本名字上冇有,內容裡頭夾帶了幾句,不是“傳聞裡四公子又有甚麼佳話”,就是“配角的老友四公子露麵、身上還殘留了一絲胭脂香”,氣得皇上撕了好幾本。
江南的侯府,那就是當年未曾舉家跟先帝爺北上的,要麼是完整闊彆了朝堂,要麼隻家中嫡支入京、留下其他後輩。
“當真的,”霍以驍道,“就她了,我看著挺對勁的。”
皇上膝下龍子很多,不管是受不受寵,皇上與他們的相處都很“順利”。
彆說就隻沾了一點兒,就是袖口濕透了,也冇有他從霍以驍嘴巴裡聽到的話要緊。
他的存在不就是皇上當年不重視分寸嗎?
霍以驍突如其來的半句話明顯是叫兩人都吃了一驚。
欠扁到霍太妃都想打他。
吳公公也是鬆了一口氣。
“甚麼來源?”皇上問,“與你是否相配?”
甚好,甚好!
人家冇有指名道姓,都城裡行四的公子比常日朝會上站的官員都多,隻是一個噱頭罷了。
“您見過,”霍以驍挑了句相對順耳些的,“侯府出身,懂宮中進退。”
皇上重重咳嗽了兩聲。
皇上自認不是昏君,隻能交代吳公公,今後拿書給他的時候肯定好內容。
定安侯府的女人,皇上見過的,不就是溫宴了嘛!
若說皇上認得,又懂宮中進退,能夠是前幾年太妃娘娘六十大壽時,有跟從長輩入京賀壽,在宮裡露過麵。
乃至,皇上感覺,本身是聽錯了。
該慈愛時慈愛,該峻厲時峻厲,為父亦為君。
當時說的是政務怠倦了,皇上隻和霍太妃提過兩句。
他想了想,道:“既看上了,你養著也不是不可,就是重視些分寸。她從江南來,恐不適應京中餬口,讓太妃娘娘撥個嬤嬤照顧她……”
吳公公剛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不止如此,皇上想方設法想和四公子多說些交心的話。
“是定安侯。”霍以驍道。
皇上沉了臉,不住揣摩著霍以驍的話,到底是在說實話,還是又拿話用心在堵他?
幸虧皇上回過神來了。
思及此處,吳公公從速拋磚引玉:“是甚麼樣的女人入了四公子的眼?”
皇上也想起了那些,回想了一番:“長興侯?忠義侯?還是……”
聽起來竟然還不錯?
吳公公看在眼中,內心亦是焦急。
皇上不如何在乎,攔住了要跪下請罪的吳公公。
再說了,話本嘛,就是個消遣,誰拿話本當本相?
吳公公技藝不錯,也顧不上燙不燙的,從速扶住,纔沒有叫熱茶撒在皇上的手上,隻要幾滴沾濕了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