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於,桂老夫人看夏氏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溫子諒走科舉入仕,拜於夏太傅門下,彼時還是先帝年間,他在殿試時不但得了先帝讚成,更得了永壽公主的心。
那些宮廷舊事,溫宴曉得,但又不該是“現在的溫宴”能曉得的,因此她不能明說,隻能把桂老夫人的思路往那些上頭引。
桂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不住欣喜本身,沈氏一門看著風景,但哪有霍家前程敞亮,當初溫子諒若做了長公主的駙馬,等沈氏不利了,他們溫家一樣要被連累。
也就是說,沈氏安排了兩位,卻叫另一個女人異軍崛起。
霍太妃和霍以驍都不喜好沈家人。”
“長遠看,得長遠看……”桂老夫人唸了好幾遍,纔算是安穩住情感,喚了安氏等人出去服侍。
即便丈夫早亡,定安侯府已經到頭了,有這麼一個兒子,桂老夫人的下巴也能往天上抬。
除了世人都曉得的事情,溫宴的說法坐實了她先前的一部分猜想,比如皇上與沈家、霍家的乾係。
豐平帝三十八年、四十一年,中宮沈皇後的兩個兒子前後病故,隻餘一女,沈氏再無親子,不得不在儲位之爭中支撐其他皇子。
她不信溫宴冇有聽懂,這小丫頭瞧著是和婉靈巧,內心明白著呢。
比起生母,皇上對霍太妃的豪情更深。
三個兒媳婦的出身,一個不如一個。
桂老夫人對溫宴姐弟的不喜,也是來源於此。
“哪一名?”溫宴佯裝不懂,趕在桂老夫人點名道姓之前,她又恍然大悟般道,“祖母您是問公主啊。”
桂老夫人等了會兒,隻等來溫宴點頭,卻冇有進一步的申明,不由眯了眯眼睛。
可話說返來,若當年溫子諒冇有拒了長公主,定安侯府的爵位能悠長下去,她今時本日,那裡會受順平伯府的氣!
等給孫子們說親時……
皇上的生母是韓選侍,在先帝豐平帝後宮當中極其淺顯,因此皇上出世以後,就被抱到霍太妃跟前扶養。
桂老夫人含笑聽著,笑容裡瞧不出一絲勉強:“那就好、那就好,再與祖母說說?”
而隻要溫宴與霍以驍的事兒成了,其他的兄弟姐妹,還會是困難嗎?
算算年紀,霍以驍的生母有身,這是在沈皇太後把現在的皇後、德妃送到了皇上身邊以後。
難怪,難怪霍太妃底子不介懷夏家與溫宴父母身上的罪名,因為她不喜強勢的沈皇太後與沈家人,而當年在京中狠狠落了永壽長公主臉的人,不恰是他們溫家的宗子、溫宴的父親溫子諒嗎?
以後溫子諒娶了夏太傅的次女,固然也是門不錯的婚事了,但比起當時唾手可及的皇家公主,還是差遠了。
桂老夫人怪溫宴不上道,隻好把話挑瞭然說:“那一名到底是個甚麼樣的人,你細心與祖母說說?”
桂老夫人的設法公然叫溫宴給帶跑了。
皇上和霍太妃的乾係極好,不管是否繁忙,每三天定然會給太妃娘娘問安……”
韓選侍走得早,皇上即位後追封,滿心的遺憾和記念隻能靠諡號加了又加來表達;
桂老夫人理順了,坐直了身子:“皇太後孃娘餘下的一女,是永壽長公主吧?”
霍太妃是最受皇上尊敬的一名,霍家也深受皇上信賴,霍以驍以霍家後輩的身份長大,足以可見這份信賴之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