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下不定決計支撐女兒和離,也隻是怕她將來尋不到合意的依托,可如有如許一個可靠之人,見異思遷的常進州天然就不再被她放在眼裡了。
顧青未與獨一的姑姑相處甚少,她出世時,顧錦琳已經嫁去了常家,出嫁的女子那裡能隨便回孃家,再加上常家地點離清河縣雖算不得極遠,卻也有三四百裡,以是這些年顧青未也隻不過見了顧錦琳寥寥幾次。
最後一次見到姑姑,是顧青未宿世出嫁之時,當時的姑姑沉默肥胖,表弟也怯懦怯懦,但即便是如許,在本身出嫁時,姑姑仍給了她最竭誠的祝賀。
“母親,現在顧氏是兒子與婉清作主,母親也曉得婉清是甚麼性子,mm回了顧家毫不會叫她受了委曲,今後mm生了孩子,也不消跟著常進州姓,直接姓顧,今後就當作是顧氏後代來養。”
“何況,孀婦且另有再醮的,姑姑隻不過是遇人不淑和離了,本也不是她的錯,如何就不能再尋到好婚事了?我們清河縣,不就另有一名馳名的至純至孝之人嗎?”
聽顧錦源如此說,秦氏也當即表態:“母親固然放心,小姑歸家兒媳定不會叫她受委曲。”
固然有些驚奇,但劉氏既然問起了,顧青未天然不會不答。
不但是顧青未,在場的其彆人也都冇推測劉氏會有此一問。
清河縣有一戶姓周的人家,家中父親是位老秀才,在縣裡開了間私塾,教些小童識字。
“祖母,以孫女之見,姑姑既然已經厭倦了持續留在常家,不如就讓她與常進州和離好了,我們這麼大的顧家,又不是養不起姑姑與將來表弟。”顧青未道,一開口就叫屋裡其彆人吃了一驚,“孫女也曉得祖母是擔憂有個和離的名聲,姑姑將來會嫁不到好人家,可祖母想必非常體味姑姑,您感覺,她會不會甘願一輩子再不嫁人也不想與常進州那等三心二意之人呆在一起?”
倒是秦氏,初時的驚奇過後,想起先前顧青未關於七房之事的一番話,莫名的就對女兒有了信心。
好不輕易出了孝期,未曾想,周謹之的母親卻又得了急病俄然去了,這纔剛出了父親的孝期,周謹之又得持續為母親守三年孝。
不像是不滿十歲的小女兒,倒似那經曆了無數風雨雍容華貴的貴婦人。
以是,顧錦源道:“母親,兒子同意mm與常進州和離,mm纔不過三十歲,將來還長著,如果勉強與常進州過下去,有那麼一個庶子在跟前,還不曉得要慪多少氣。”
來不及細想,劉氏便張嘴相詢:“歡姐兒,你覺得,你姑母這事,當如何措置?”
“便是將來亦寧當了家,兒子也自會叮囑他要善待這個表弟或表妹!”
庶吉人出身的官員,不管是進了翰林院還是外放為官,升遷都比其彆人要快很多,周謹之的前程天然可期。
這本就是顧錦琳本身的誌願,顧錦琳從小就有主意,既然能做出如許的決定,想必也是顛末沉思熟慮的,再說了,mm就算是和離歸家,莫非顧氏還不能護著她不成?
兒子兒媳孫子都表了態,劉氏內心自是安撫,一時之間卻仍難以下定決計,故意想隨女兒的情意,卻又生恐她將來過得比在常家另有不如。
這個她最寵嬖的孫女兒,何時有了這般不凡的氣度?
然後,老太太目光便落在了一向未曾開口隻悄悄聽著的顧青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