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錦實在看不疇昔，便為她說話:“你胡說，素織隻是不謹慎撞翻了你的茶點，當時也立馬向女人道了歉，何如蓉淳女人你卻咄咄逼人，不肯罷休……”

蓉淳低頭輕聲回道:“二夫人的話，奴婢記著了，您放心，奴婢可不會。”

拾錦本來是想複原事情的本相，話還冇說完，隻聽姚氏冷哼了一句:“冇端方。”

歌樂聽到這裡，心中頓時一緊，姚氏這話，擺瞭然是不給她麵子。

姚氏聲音冰冷的說:“少夫人這話甚麼意義，說的我彷彿用心難堪你的丫環，她若不是犯了錯，又如何會在這裡挨板子。”

在顧家，她看似人前風景無窮，實在不過是個受蕭瑟的少夫人，府裡的下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不屑，又如何會生出憐憫來。

姚氏身邊的丫環蓉淳更是添油加醋:“二夫人，你可要為奴婢做主啊。素織打翻了奴婢的茶點，還仗著有少夫人撐腰對奴婢出言不遜，奴婢如何說都是二夫人您身邊的人，奴婢受點委曲倒也冇甚麼，她此舉清楚是不把您放在眼裡。”

不講理的人，她見過很多，如此惡棍的人，她還是投一次見，木嫁碗身邊的采伏和她一比，真的是差遠了。

她昂首看向蓉淳，詰責道:“敢問我這個丫環是如何對女人你出言不遜的？她跟從我多年，甚麼樣的性子，我最是清楚不過。反而女人你盛氣淩人到現在，這張牙舞爪的模樣，那裡有半分像是被人欺負的。”

素織卻在這個時候，撐著身子緩緩走過來，聲音孱羸道:“蜜斯，使不得，使不得，奴婢皮糙肉厚的挨幾下板子冇甚麼的，蜜斯乃是令媛之軀，不該替奴婢受罰。”

歌樂聽完，暗歎了一聲，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另有甚麼不明白的。她猜得冇錯，姚氏公然還對前次她替顧以澂說話，圓了張氏麵子的事挾恨在心。她並冇有悔怨那樣做，隻是委實不該拿她身邊的人出氣。莫非就因為內心有氣，她的丫環就該活活被打死。

她跟拾錦將素織從板凳上麵扶起來，因為打人過分用力，素織疼的額頭上的汗簌簌流了下來，冇法站穩，還是拾錦用半個身子支撐著。

看到本身的丫環被打得隻剩下了半條命，歌樂眼圈紅了起來。不過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她倒要問問姚氏為何要把她的人打成如許，如果再晚來一步，說不定見到的就是一具屍身了，幸虧她及時趕了過來。

兩個奴婢苦苦要求，姚氏卻看都不看，不為所動，神態悠然的同丫環提及了話:“蓉淳，此人啊，大多數都是嘴上說說，冇幾個能真正做到，本日你也恰好長個記性，免得今後輕信了其他的話。”

素織跟在她身邊多年，常日裡那裡受得了這份罪，她看了一眼姚氏，對方即便見她過來了也涓滴冇有要停止的意義，再這麼打下去，以那丫頭柔弱的身子，如何能夠受得了，姚氏這是活活要把她的丫環打死不成。

歌樂和拾錦趕到時，素織正在挨板子，姚氏坐在一邊，落拓的吃著茶點，身邊的主子一個個笑著則在看好戲，彷彿素織隻是為了給他們取樂。

姚氏似有不快，將手裡的茶杯啪的一聲放下，茶水都濺了出來，她不悅道:“少夫人這是做甚麼？”

兩個丫環當著世人的麵，被人肆意欺負，歌樂心內裡非常不是個滋味。

她心一橫，雙腿一彎，跪在了姚氏的麵前，嚇得拾錦和素織趕快去扶她，被她生生的回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