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千秋_第2章 楔子其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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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妖劍客當真是嗜殺瘋魔了!多虧了何樓主仁義心腸聚眾將他剿殺!”

“我因為驚嚇,躺著的大病了一週,再歸去察看的時候,滿戲樓的人儘都死了,便隻活下來我一個,雲女人的遺骨彷彿也被人收斂好,不曉得帶到那裡去了。”

“可惜了雲袖女人紅顏枯骨,現在不知葬在那裡。”

“二公子!”他緊貼著窗戶顫巍巍地叫出來聲來時,有力地滑落在地,“像,真的太像了。”

“此身未老江湖畔,恨見許,作幽泉散;

世人接連喟歎出聲,傍過來聽的釀酒小女人乃至紅了眼眶。

宿命的軌跡再次行彙於此,會有人如電光孑然劃過烏黑長夜般遇見,而每一顆星子都將兜轉著奔赴未知的結局。生、老、病、死、愛分袂,怨憎會,求不得,交迸糾葛,輪轉不息。

“而那瘋子七妖劍客一樣是白衣如雪,躍上戲台,容顏如煞,腰間忘癡長劍彈鞘回聲而出,三劍錚然,淩厲地直攻向雲女人,雲女人也算是技藝了得,緩過來後且戰且退,幾成僵局,直到那瘋子割破了額角的血滴落在劍上。”

“厥後如何?”有人孔殷地詰問。

語者話音一頓:“那天早晨是雲女人最後一場演出,夔川豪貴連同凝碧樓總舵的三十二位要人悉數在位,另有七妖劍客阿誰瘋子,正乙樓燈火透明如晝,歌吹之聲洞徹,這一曲《絳雪》端的是盤曲迴環,峻拔恣肆――”

窗邊人便慨然長歎:“便是那樣――忘癡長劍如有神助,一劍貫穿胸口,將雲女人釘在戲台右首的柱子上,那些止不住的血像打翻的朱墨一樣落了她渾身,染紅了台柱上的‘座中’幾字。”

“誰料,就在這時,七妖劍客撿起地上的那一節枯木,另一隻手死死卡住我的脖子,影影綽綽間我看到他的手慘白枯瘦像是走屍,我兩眼瞪圓昏了疇昔,冇想到,還能有再睜眼的時候。”

這一場論述閉幕時,酒客感慨著沐浴落日遠去,窗邊,藍髮人掃落橫在膝上的酒罈,懶懶地看向窗外,目光俄然凝住了,一向未能挪開。

他已複棲塵緣散,上謁金橋、下拜四觀;

“砰!”氣憤拍案。

“那劍便產生了竄改,一時竟殷紅如血。”

窗外,細風拂卷衣袂,鴉青長衫的少年走過熙攘人群,俄然轉過身來站定了。已是霞光西下,少年長眉如黛,眼捷似羽,雙頰笑容清潤澹泊,背後是流霞爍金,江山潑墨,映照得他臉上有一層如冰如雪的寒光。

少年仰首望著天空中翻卷如鶴的雲池,彷彿隔著天幕與一雙亙古的通俗眼瞳對視,頸上的絲縷在風中交叉翻飛。噠噠的馬蹄聲從身側掠近、頓住、停下,他翻身上馬,恣肆飛揚地大笑揚鞭,一邊將手伸給身側的火伴,清淩淩落了一地的天光。

……

此時,是岱朝的文軒曆二十二年,間隔奪朱之戰結束已有七年。

我是耽耽紫陌紅顏事,一瓢三途倚玄元。”

那發言的人提筆把這幾句唱詞寫在紙箋上,又輕聲念出來,腔調悠悠如歎,合座的人便紛然寂靜住了,似是遙遙憶起當年的台上低徊宛縈的唱腔。

手指緊握成拳,樞紐收回哢哢的聲響,人聲亦是以澀然:“那一日,七妖劍客殺死了正乙樓中觀眾席上的統統人,我眼看著他手起劍落就要到我,惶恐地往外冒死奔逃,卻被轟然落下的一截枯木絆倒。我趴在地上,看那一截染血的劍尖越來越近,便覺得本身必定無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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