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拿,手指將近觸碰到書暗淡蒙塵的封麵時,異變忽生——地板上安身之地轟然向下陷落,黑黢黢的深坑一眼望不到底。整張桌案猛地被彈起,而後向下一落。沈竹晞不及穩住,在龐大的顛簸中抓緊了桌子的一沿,另一隻手按住了書,不讓它飛出去。
“本日蒔花,白露花十朵,芳華荏苒,非常斑斕。徒弟還說,三無閣的名字來自於‘有花有月有酒,無君無我無尤’這一句。”
冇想到,剛入琴河,就和他們走散了。
“我查了很多後山的文籍,才曉得,奪情者能夠不仰仗如何媒介,等閒攝取亡魂臨死前最激烈的執念,奔走他們做事。這是很可駭的才氣,不能讓彆人曉得師妹是奪情者。”
他按住不斷跳動的額角,開端吃力地瀏覽這一本日記。
“哎?是一本書。”沈竹晞估計書的刻薄,回身和書架上的空缺一比劃,奇道,“就是缺的那本!”
“師妹當著她父母的麵,說她喜好我,和她一同跪下,她父母禁不住我們哀告,便答允了。”
信箋的上麵有厚厚一疊紙,沈竹晞一張一張翻閱疇昔,發明竟大抵都是一樣的內容,彷彿是寫信人想要寄信給一名相稱首要的人物,因而打了很多燒燬的草稿。
案上研磨好的硃砂倒在硯台裡,紫筆的筆尖卻點在了紙箋上,在紙麵上洇染開如血的一大片。沈竹晞微微一驚,走疇昔細細地看紙箋上的字。
上麵的筆跡狂亂地圈在一起,辨認不出,想來是寫信的人寫到這裡,心境漸亂,冇法成文。
“本日比劍又輸給師妹,師妹罰我在臉上畫烏龜,她不知用了甚麼墨水,要兩今後才氣洗淨。”
這一次可否安然找到出去的路,可否解開琴河的謎題,尋覓到疇昔的線索,全在於本技藝裡的這本日記了。
沈竹晞精力一振,緩緩從桌子上收回擊,忽而感覺不對。
內裡紙箋泛黃,沾在一起,沈竹晞謹慎翼翼地扯開,卻還是粉碎了第一頁的幾行。他定睛看去,第一頁抄的是一段修行經文,前麵加硃筆小楷講明:“本日,習得共情之術,徒弟言,共情之術須得慎用,猶不成在燃犀時利用,會招天國幽魂。”
哪一戶普通的人家會把書房建得密不通風?還傍依著白骨門,乃至桌案上還擺著長葉子的傷害植物。沈竹晞悄悄腹誹,哼了一聲。
“今於燃犀之城中,念念仍舊,夜夜頻見君。”
他拍掉身上的灰站起來,從碎成幾片的桌子下,取出那本滑落的書,一邊謹慎地拂去黯藍封麵上的塵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