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晞插嘴道：“就是唐女人指引我們來的，她還替你道了歉。”

沈竹晞和雲袖相互凝睇，禁不住渾身顫栗，神采差到不能再差。

“蘇晏恨你們入骨，他說，他要讓每一個如你們普通自誇為正道的，手上染遍無辜之人的血，要讓應當再入循環的住民，生生世世不得安寧。”

“當時候我和蘇晏一樣，想撕下你們樸重的惺惺麵具，我真不該，不該毀了三千多條性命轉世投胎的機遇啊！”

“你是不是另有甚麼話冇奉告我？”陸棲淮挑眉問。

“蘇晏真是……！”極度的惶恐大怒下，沈竹晞無言以對。

“我重新設定了燃犀陣法，讓城中的夜晚不竭回放我和師妹第一次來時，那些歡笑的場景。如許一遍遍的循環到厥後呈現了馬腳，很多的亡魂在反覆中認識到他們已經死了，終究散逸出去成為盤桓在琴河四周的荒魂。”

沈竹晞瞥見這一行字，忿忿地一腳踏疇昔抹平了，陸棲淮皺著眉把他拉過來，數落道：“不要魯莽。”

他後知後覺地發明，掌心竟是分裂開的疼，他震驚地伸開手掌，發明長劍被他勁氣所激，在他掌心一寸一寸化為碎片，有塊鋒利的割破他的手，染得衣衿上儘是鮮血。

段其束在地上刻了道：“不算。”

他崩潰普通地驀地跪在地上，手臂哢嚓曲折著緊夾住兩耳，用儘滿身力量、兩手並握著洞簫，在地上刻字：

“琴河到底產生了甚麼事？”沈竹晞又搶著問，看到劈麪人握簫的手猝然青筋暴起，一怔，“你不肯意說也無妨。”

陸棲淮重視到屍身的腰間彆著滴翠洞簫，而頭頂平平坦坦，已經去除了控魂網。他抽出玉笛橫在唇邊，欲要再用探幽之術，凶屍卻驀地顫抖，遙遙揚起洞簫禁止了他。

沈竹晞一驚跳起，被陸棲淮按歸去，他瞥見段其束持續艱钜地往下寫：“我他殺前，實在是執念深重，蘇晏將我的靈魂重新投入到一具屍身裡，將我煉成凶屍。”

雲袖悄悄看著空中上的一行行字，眼瞳裡含滿霧氣：“你師妹的靈魂在燃犀城裡，她冇有走。”

“我醒時，常吹奏玉簫，或是去書房裡寫信，渾渾噩噩地不曉得本身在做甚麼，我在這裡守了七年，還會守下去。”

“琴河裡統統的亡靈都在，隻少了師妹那一個。”

“你固然殺了很多人，但你隻是他手裡的那把刀，我們要斬斷的，是那隻殺人的手。”陸棲淮俯身悄悄諦視著凶屍。

他動了動緊握的手指，兩頰的肌肉不住地顫抖，臉上已儘是黏膩冷滑，他伸手去摸，隻撈到半截白髮和指尖殷紅。

沈竹晞怔怔地看著腳下的板磚，僵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