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黃身邊的苗民,手上都提著長長的苗刀,來者不善啊。
關上門後,瘦子叔拉了一把椅子斜靠在門上。門如果被人從內裡推開,椅子就會倒地收回重擊聲。我們就會警悟過來。
正說著,麻黃的聲音已經響起:“麻人傑,你個牲口,我美意收留你,你竟然敢騙我!”
我指了指門外,說:“麻黃帶人來,他們手上都有長刀,看起來氣勢洶洶。”
花雪,你必然要醒過來,五毒蟲是咬不死你的,我心中冷靜禱告。
我坐了起來,把柴刀握在手上,想起金蠶蠱睡在竹簍裡,便想疇昔把金蠶蠱拿出來,就守在門口,一旦有傷害靠近,有金蠶蠱坐鎮,也不消那麼鎮靜。
瘦子叔驚坐起來,他本是和衣而睡的,下床後,也把柴刀攥緊,一瘸一拐走到門縫當中,一臉不解:“咋個回事嗎?麻黃為甚麼要提刀相見。”
我笑道:“當然要好好活。”
我看了內裡的太陽,已是偏西,應當睡了五六個小時擺佈。我精力規複了很多,但傷口和肋骨的疼痛,並冇有完整消弭。
瘦子叔錯愕地看著麻黃,說道:“這從何提及啊……蕭康但是個好孩子。”
莫非是我看錯了嗎?我心中不安地想,不對啊,小白狗耳朵比我要很多,絕對不會看錯的。
我也看了疇昔,感遭到那邊有雙眼睛看著我們,忙低聲叫道:“甚麼人?”
“你要信賴花雪,也要信賴六眼神蟾!”瘦子叔安撫我,“快吃東西吧。”
“麻黃大哥,你胡塗啊。這狗東西獵殺了十萬大山的神蛇,蚩尤大帝如何會放過他。”瘦子叔痛心疾首地說,“你為他出頭,那纔是叫十三峒的人笑話你啊……他是個小偷啊……”
“瘦子叔,花雪的傷……”我問道,疇昔這麼久了,花雪都冇有醒過來,隻要一口氣吊著,總感受凶多吉少。
我目光挪動,先是看了一眼麻黃,最後落到那粽子傷員,總感覺他的眼神熟諳。他身子顫抖不已,躲在麻黃的身邊,眼神仇恨而又惶恐。
瘦子叔睡得很沉,壓根就冇有聽到我的話。我隻好狠心下來,用指尖掐住瘦子叔,這個彆例很見效,瘦子叔展開了眼睛:“蕭康……咋啦了……”
我看一眼瘦子叔,瘦子叔小聲說:“防人之心不成無!”他躺在床上,蓋上被子後,不過一分鐘,就傳來了重重的鼾聲。
麻黃就在內裡,身邊另有幾個青崖峒的苗民,以及阿誰裹成粽子的傷員。他滿身都在紗布之下,看不清楚他的樣貌,直覺他烏黑的眼神裡,格外埠惶恐。
他認出了我,趕去奉告麻黃。麻黃和盜蛇者小弟是故交,能夠認得那盜蛇者大哥,以是趕來和我算賬。
“瘦子叔,隔壁房間有小我,滿身包著紗布,彷彿也受了很重的傷。”我小聲說道。
瘦子叔又給花雪換上新的治傷藥,讓我把花雪扶起來,餵了一些淨水。淨水多從花雪的嘴邊流出來,也不曉得她有冇有喝一些。
我抬高聲音喊道:“金蟲子,給我滾出來,彆躲著了。”我想著金蠶蠱會睡在我的被窩裡的,翻開一看,也不在被窩裡。
糟糕,讓瘦子叔先睡了,他這鼾聲雷鳴普通,我還如何睡覺啊,我心想,隻好用枕頭包住腦袋,幸虧過分怠倦,垂垂地就聽不到這鼾聲。
我也沉沉地睡了疇昔,做了一個奇特的夢,在一片黑暗中,大蠍子俄然呈現,肥碩的身子一動不動,雙蝥偶爾擺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