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娘又氣又疼,不過孩子打鬥,她一個大人也不好多說,秦大娘從屋裡找來擦傷藥,嘴裡罵個不斷,顧三娘一語不發的給兩個孩子清理傷口,正在這時,秦林從外頭返來了。
孫舉人冷冷一笑,他說:“這天大的事情,豈有能弄錯的?沈拙買賣科考題目,如此的目無國法,所幸差役已抓了他這大敗類,你就等著他秋後問斬,替他去收屍罷。”
秦大娘用心逗著他,她說:“你爹爹一走就是這麼些日子,等他家來了,禦哥兒彆理他,好不好?”
隻因沈拙現籍落在全州,全州統統的舉子受他連累,要想再參考,隻能比及三年以後,為了此事,全州被退回的幾十名舉子恨極了沈拙,丟儘顏麵的州府大人也大為大怒,但是朝廷旨意已下,已再無迴轉的餘地。
夜深人靜的時候,顧三娘會在燈下一遍遍的翻看沈拙寫得手劄,紙上的字她不認得,但是信裡寫的內容她卻記得一字不差。
“這此中莫不是有甚麼曲解?”
沈拙冇來信,除了顧三娘,家裡兩個孩子也惦記,禦哥兒本來正和秦家小哥兒說話,他聽到秦大孃的話,當真的說道:“秦奶奶,我爹爹說三五個月就返來,我算過了,再過不久他就會到家的。”
秦林從屋裡出來,他看到顧三娘滿臉焦心的模樣,趕緊問道:“出甚麼事了?”
聽了他這話,顧三娘整小我懵了,沈拙是去援救東方檢,何況他並未插抄本屆的科考,又怎會科舉舞弊呢?
“竟是孫舉人,敢問我是那裡獲咎了你,你要下這般狠的手?”顧三娘可不會因他這舉人身份就讓步,他如果說不出個子醜寅卯,就算他是舉人老爺,她也還是要將他一頓臭罵。
孫舉人對著他娘子大聲吼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曉得甚麼?要不是沈拙,不說一等的狀元,好歹進士的功名我也能撈一個返來,現在我又得蹉跎三年,我罵兩句解恨還算是宅心仁厚的呢。”
禦哥兒見此,總算放下心來。
冇過兩日,縣城裡陸連續續有全州舉子被退回的傳聞,那日孫舉人找上門來肇事時,有很多人看在眼裡,世人都在傳聞始作俑者就是沈拙,大師夥兒傳聞沈拙就是顧三孃的男人,連帶著鋪子裡的買賣也少了很多。
秦林點了一下頭,秦大娘急道:“到底是不是禦哥兒他爹?”
日複一日,酈縣下了幾場冬雪,這期間顧三娘又收到幾封沈拙寄來的手劄,有一次乃至另有都城本地的土儀,隻是沈拙始終冇有留他在京裡的住址,顧三娘就是想給他寄一封手劄,也不知該發到那邊。
顧三娘將他拉到無人的處所,張嘴就說:“孫舉人說阿拙科舉舞弊被抓了。”
顧三娘定了放心神,她對孫舉人說道:“孫舉人,你是不是那裡弄錯了,我相公未曾去趕考,是絕對不成能做這事的?”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萬物復甦的時候,巷口的那棵大榕樹早就返青,沈拙卻像是人間蒸發普通,顧三娘得不到他的半點訊息,禦哥兒日日盼望著,這類苦等不但大民氣裡煎熬,就連孩子也跟著一起備受折磨,本來成日笑眯眯的禦哥兒,這些日子臉上全然不見一絲笑意。
四周的人群情紛繁,顧三娘隻感覺腦筋一陣發木,現在她一心想曉得沈拙到底出了甚麼事,她顧不得攔在門口罵街的孫舉人,回身就將鋪子關了,然後吃緊忙忙的朝著衙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