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侯人?”
那是五十弦瑟奏出的哀樂,絲竹聲裡,交兵兩邊全數乾休,小魚洞的血腥廝殺俄然變得很遠很遠。
大費脫手了。
怪鳥一撤,鳧風初蕾身上的壓力頓減,委蛇雙頭轉動,比翼鳥一左一右,此起彼伏的慘叫聲裡,一雙雙眸子子被挖出。
就在這時,音樂聲響了。
空中震驚,上千的大夏精銳俄然漂泊起來,乒乒乓乓一陣巨響,人的慘叫,鳥的悲鳴,血肉之軀豈能抵擋當年不周山的狠惡撞擊?
鳧風初蕾奔疇昔,扶起他,他滿臉血汙,卻還是笑嘻嘻的:“冇事,冇事……我還死不了……看看大費死了嗎?”
漫天怪鳥慘叫著四狼藉逃,一時候,竟然再也不敢靠近柏灌王。
大費死死盯著柏灌王,又轉向塗山侯人,麵上神情,非常詭異。
“哈哈,大費啊大費,你們父子挖空心機阿諛大禹王,你成為比大禹王的親兒子更親的乾兒子,天下誰不曉得你們父子的用心?現在殺了我,豈不是就遂你心願了?哈哈,你放心吧,隻要我死了,大禹王必然將你立為下一任的大夏王,不對,以你的狼子野心,必然會改換國姓,你估計會自稱大費王吧,哈哈哈,大費王,大肥王,可真是刺耳……”
一道白光閃過,禿鷲被劈成兩半,怪鳥的利刃也被餘下的寒光灼傷,怪叫一聲,敏捷後退。
他作勢,劈天斧舉起,獬豸衝他吼怒一聲,他哈哈大笑:“你這牲口,我還冇有劈你,你急甚麼?”
他白衣如雪,身上幾近連鮮血都冇濺上一滴,隻是拍鼓掌,彷彿隻是路過,順手打發了幾隻不知死活的野雞罷了。
很明顯,他是在衡量,要不要乾脆趁這個機遇一舉將塗山侯人也殺掉――隻要殺了他,大禹王獨一的兒子便冇有了!!!
劈天斧從半空墜落,穩穩落在了塗山侯人的手中。
大費身邊,一頭死去的怪鳥。
大費震駭之下,也不敢再靠近柏灌王,速速便退到一邊去了。
大費後退一步。
大費厲聲道:“啟王子,你如何在這裡?”
塗山侯人但見他滿臉正氣、一表人渣的神情,氣不打一處來:“你在大禹王麵前假惺惺地演出也就罷了,在這裡你還裝模作樣?”
並且,大禹王今後也不會再有兒子了。
他衝上去,便和鳧風初蕾背靠背,迴旋的禿鷲再也不敢爬升,隻嗷叫著尋覓打擊的機遇。
“獬豸會記錄你叛變大禹王的一言一行,到時候,看你如何對大禹王交代……”
那是一曲悲歌,統統人都心碎了。
大費一笑:“看在大禹王的份上,我不會跟你爭奪功績。啟王子,你本身看著辦吧。”
大費勃然大怒:“侯人?哈,你稱大禹王為侯人??你竟然敢公開諷刺大禹王?你小子是不是活膩了?目無君父,大禹王如果曉得你的所作所為,必然饒不了你……”
並且,啟王子是暗裡遊走西南,本身在這裡乾掉他,豈不恰好神不知鬼不覺?
“你這個叛賊,大禹王不會寬恕你!”
他揮了揮劈天斧:“你看不出來嗎?大費,你快滾蛋吧。要殺鳧風初蕾,除非你從我的屍身上踏疇昔。”
地上,滑溜溜的儘是血痕。
塗山侯人手裡的劈天斧咣噹一聲掉在地上,差點砸到了他的腳背,他也渾然不知,隻是手舞足蹈,喃喃自語:“人間,竟有如此美好的曲子……甚麼《九韶》《九辯》都遠遠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