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些江湖傳聞。”沈孝先擺了擺手,“對了,遇之,你對九歌也很有興趣?”
易經卦象裡,震為雷,離為火,又可為陽。震上離下,恰是個豐卦。豐卦當中,象曰:‘雷電皆至,豐。君子以折獄致刑。’粗心曰:君子有感於電光雷鳴的嚴肅,從而裁斷訟獄,實施科罰。這一條又隱合江湖權勢的定位,倒是奇妙得很。
顧言看著他那模樣,不由一笑,“震者,東也。東陽者,日之始出也。更何況他們本就在東邊,我倒是感覺這名字不錯。”
比及日色西斜,顧言方纔告彆分開,歸去以後,倒是走到許固房前,見屋子裡正亮著燈,顧言用手敲了拍門,未幾時,門就開了。
“遇之,找我何事?”許固笑道。
“這下酒菜味道不錯。”許固挾了一筷子,笑道。
顧談笑道:“是啊,挺感興趣的。話本、雜記裡寫的,常常是一小我物的故事,我竟不知,當世有著如許一個‘九歌’。倒是可惜緣慳一麵。”
許固笑意不斷,“和朋友喝酒去了?”
沈孝先起家,湊疇昔一瞧,隻見桌上長是非短,恰是震上離下,雷火豐卦。
沈孝先笑道:“如此甚好。”忽而他又收斂了笑容,“想我此生,金殿唱名,怕是不成能了。”聲音很低,顧言一時冇有聽清楚,但見沈孝先俄然情感降落下來,便也猜到了此中啟事。他微一沉吟,“元德如果進京參考,如果我還身在汴京,又不嫌棄我顧言才疏學淺,可去我那邊,相互切磋一番。”
顧言鼓掌大笑道:“這但是你說的,今後你如果想擺擺長輩的譜,擅自給你的孫兒取了名字,我可不依。”
“你看看,這是甚麼。”顧談笑道。
顧言又將汴京的住址細細說了,兩人推杯換盞,又各自談了些這些年的趣事,倒是相談甚歡。
“即使你如許為他們解釋,這名字還是算不得甚麼。”沈孝先點頭道。
“是啊……毫無動靜。”沈孝先微微歎了口氣,“恐怕今後都不會有動靜了。”
“九歌行事,如羚羊掛角,毫無蹤跡,不過是一群豪俠,周遊各地,行俠仗義,打抱不平罷了。”沈孝先說道。
“九歌現在真的毫無動靜了?”
固然顧言心知在這個時候,諸如謀反之類的是不成能勝利的,畢竟雖有遼和西夏的威脅,但團體而言,北宋的政局還是比較穩定,大部分的底層群眾還能有一口飯吃。偶爾處所上有一兩波造反肇事的,也不過數月便停歇了。但是沈孝先的這番話,卻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水滸傳》來。當時宋江還在做著公事員的時候,在江湖上就很馳名譽了,厥後犯了事,每到一處,聽到宋江的名字,竟有很多人丁稱哥哥,納頭便拜,的確渾身充滿了傳說中的王霸之氣。當然,小說終歸是小說,都有必然的誇大成分。但是如果一個官方個人在官方的名譽很高,乃至被看作是俠義的化身呢?現在政治腐敗,揭竿叛逆不必然有人跟從,如果再過一段時候……可就不曉得了。對於沈孝先講的這些,顧言明顯更存眷阿誰所謂的‘九歌’,江東阿誰不著名的個人生長速率太快,讓沈孝先的警戒了起來,警戒的,天然不會是沈孝先一人。一旦有了警戒,很多事情就冇法暗中停止了。倒是‘九歌’……
“遇之啊遇之,你真是個巧心機。”沈孝先歎道,“我兒子的名字我父親早就定下,是不能奉求你了,我今後如果有了孫子,必然要讓你來想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