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幫我拉住它,我不會騎馬。”
驛道上,有一票人擋住了來路。
“我有瘋症?”莫非她穿越的體例不對?
墨九驚得生生從土坑裡坐起,看著上頭的一條土夯大道發楞。
墨九忘了啃包子,眼睛一眨不眨。
看藍姑姑的模樣,也不像有錢人家。她還得找藍姑姑乞貸,那出身得有多慘痛?怪不得甫一出場就又餓又渴,溫飽交煎,落得逃竄的運氣。也好,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百十號人,有披甲執銳的甲兵,有青布衣裳的小子,個個長得精力,但墨九最早重視的還是中間那輛黑漆銀邊上了烏釉的並駕馬車。冇有大紅大紫的色彩,乍一看不冷傲,卻到處低調中的豪華――用料講求,做工邃密,兩匹良駒更是長得油光水滑。
“……”
“嗯?”墨九一驚,啞巴了。
“老闆,茶葉蛋兩個,打包!”
“咕嚕……”
模糊的,另有一種似蔬果似薄荷的味兒從中飄出,彷彿冰鎮薄荷水。
*
宋驁偷雞不成蝕把米,看那一人一馬揚長而去,俊美的麵孔上一陣青白,再看那小侍衛通紅的臉和其他人含混的神采,神采沉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
“騎好了它,爺便美意奉告你。”
翻身上馬,她顧不得包裡有冇有銀子,坐下來先灌一口涼茶,方纔抬袖抹了抹嘴巴,壓著一肚子酸水高喊,“小二,拿包子來。”
“拯救啊!”墨九惶恐失措,在馬背上慘叫不已,可那馬兒似是得了鼓勵,鬨騰得更加猖獗。又踢、又踹,耀武揚威的模樣極是唬人,冇幾下,墨九就在顛簸中,“哇”一聲,乾嘔起來。
墨九被人用力推醒時,隻覺天旋地轉,腦筋發懵。
“大嫂,吃好了?”他悄悄笑起,嗓音醇厚如酒,卻帶了絲絲涼意,毒蛇信子似的纏上來,冇有涓滴溫度,“吃好了,就出發吧。”
她睨向那婦人,“你哪位?”
“不不不,小王爺,實在你長得很有考古代價。”
“考古代價?”這詞新奇,明顯難倒了他。
《禦寵醫妃》結束三月,二錦又帶著《孤王寡女》返來了。
宋驁美得富麗,他卻俊得滄桑――遺世而獨立的滄桑。
墨九這才瞥見他的腳下有一隻點頭擺尾的大黃狗,它撒著歡兒的叼著肉包子,像獲得誇獎似的,奔前奔後地親熱它的仆人,卻饞得她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快得墨九隻來得及看清他蒼藍色的衣袖一角。
她牙根俄然有點癢――
墨九緊緊攀著胯下坐騎,心機一動,奉迎而古怪的笑。
他充耳不聞,拿筷子夾了桌上的包子,涼聲道:“看來是吃飽了。”說罷他將包子丟在地上,慢吞吞接過侍從手裡的白絹子,細心地擦手。
她的麵前是一張放大版的婦人臉,蠟黃蕉萃,稻草般的頭髮挽在頭頂,用一根破木簪插著,穿戴皺巴巴的交領上衣……時裝!
“青驄!”宋驁又驚又怒。
那人腰繫長劍,頎長俊挺,臉上清楚有了一絲輕笑,卻惹得火膛般的氛圍,悄悄生寒,周遭的統統都彷彿褪了色彩,驕陽蒼穹下,隻剩他一人,一步一步走到她桌子跟前。天空是火,他的眼是冰,交雜一起,為那眼神添了幾分奧秘的碎金色暗紋……
她身子一僵,敏捷往襠下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