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佑隻當是平常談天,他搖點頭,“冇有,北晏國的使臣還未到南明,至於能不能到南明這還說不定呢,畢竟北晏與南明的乾係也冇那麼好。”
“當初百裡兄還在南明之時,王上屬意留你在朝為官,而你卻執意拜彆,單身前去西境,我還覺得百裡兄是去遊山玩水,倒冇成想你做了羌晥國的卿士,恕我見地陋劣,這羌晥不過一邊疆小國,百裡兄如成心走上宦途,為何要留在那不毛之地,為一小國傾經心力?”
“願君得天下,乃是謀臣必存的心,張佑兄說得冇有錯。”百裡撚轉眸,“但是我生性懶惰,冇有為君謀天下的心,隻願得一容身之所,又怎能入朝為仕呢。羌晥雖是一邊疆小國,但與天下無爭,不管中原如何亂,羌晥也一定能蒙受兵戈,我身為羌晥卿士,隻願保持羌晥這小小之地,也不會參與天下之爭,這豈不是我本意。”
越洆臉上也帶著笑容,他賞識有才調,脾氣又好的人,“張大人多慮了,本王子初來乍到,年紀又輕,如有禮數不周的處所,還望張大人多多提點。”
“這位便是王上極其正視的張佑張大人?”越洆看著張佑,對此人倒是有幾分好感。
宇文泱但是北晏王仲演的寵臣,又是護國大將軍,朝賀他國立嗣之喜,如許的事情,也該是文臣前去,如何會調派宇文泱前來呢。
“張大人想要問甚麼便問吧。”百裡撚淡淡道。
謀臣擇明君而謀,身為謀臣的張佑非常同意這一點,隻是他實在不懂百裡撚的心機,若他也想做一謀臣,又何必去那極西的羌晥。
路程緊切,第二日一早,百裡撚便分開了驛站,前去南明王城,不過路上倒多了越洆這位火伴。
張佑一如既往地心善明朗,相處之下讓人倍感輕鬆,百裡撚微微一笑,也冇再多言,先一步往前走。
百裡撚也淡淡一笑,“張佑兄乃是我知己,一言便懂我之意,我隻望我的這份情意,不但是張佑兄瞭然,南明王若也能瞭然,想必也不會在我與羌晥身上浪操心神。”
進了南境,驕陽彷彿遠了幾分,樹林庇廕多,走起來彷彿冇有那般艱钜,一起朝著南明王城走了數日,百裡撚麵色也好了幾分,有莫湮與衛禹在,又有西昭少主同業。
張佑扶過百裡撚,臉上泛動著熱切的笑容,百裡撚也麵露笑意,隻不過卻冇有那麼的熱切。
張佑愣了半會兒,俄然笑了起來,他拍著百裡撚的肩膀。
“如許啊。”百裡撚點點頭,冇再詰問。
“聽聞北晏也派了使臣前來,是否也身在梳和院?”百裡撚隨便一句。
越洆拱手錶示,張佑也趕緊拱手,這禮數客氣的兩人,倒是聊了大半天。
“那就多謝張佑兄了。”百裡撚拱手報答。
“百裡兄但是見外了,這點小事不敷言謝。”
張佑笑意盎然,他對著越洆拱手見禮,“見過西昭少主,聽聞少主少年才華,豪傑氣勢,現在一見,果然人如傳聞。”
仲演功於心計,卻畢竟畏手畏腳,柔嫩寡斷。
“在王城邊上?”百裡撚皺了一下眉頭,“可知北晏所來的使臣是誰?”
百裡撚倒是一臉淡然,他抬眸看向張佑,“張佑兄入仕南明,但是為一展抱負,願幫助南明王得天下?”
內裡的天氣已晚,百裡撚坐在屋中涼蓆之上,緊握動手中的茶杯,明日便是朝見南明王的日子,他與越洆已然是最晚的兩隊人馬,但是北晏的使臣卻還冇到。就算南北對峙,北晏與南明反麵,也不該連個小小使臣都不調派而來,大國風采不至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