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是那女人身上的味道。
村裡大多數人家用的都是旱廁所,不講究的直接在自家後院挖個坑就處理了。至於浴室,每禮拜出去搓一次澡堂子,也挺便利的。
路腐敗站在浴室裡,有點懵。
女人長腿屈起,胳膊抱在膝蓋上。過了一會兒又枕著胳膊,小小地打了個嗬欠,烏黑的長髮披下來,擋住了一半的臉。
池慕雲蹲在大灶台邊上燃燒,嗆得臉通紅。她實在是用不慣這個。
池奶奶往她碗裡夾了一個大雞腿,傻丫頭冇有一點不美意義的模樣,低頭啃。
池慕雲放下飯碗,又給傻丫頭盛了一碗飯。飯量真夠大的,才10歲就頂池慕雲三個了。
她想起,那女人的名字是甚麼“雲”。
路腐敗接過遙控器,也不按,呆呆地拿在手裡看。
池慕雲眼神躲了躲。
路腐敗點點頭。
池慕雲手上戴著橡膠手套,對付地在傻丫頭臉上抹了一把,然後回身去切菜。
路腐敗呆呆地看了她一會兒,便蹲在她中間,一言不發地抓了幾根乾苞米葉子,劃了根洋火,湊上去點著了,然後把灶膛裡的乾樹枝翻開一點,苞米葉子往裡一扔,火苗就呼啦啦竄了起來。
她戴上圍裙,往大鐵鍋裡放了幾瓢水。行動急了點,濺到了路腐敗臉上。
池慕雲也停了筷子,轉頭看了一眼埋頭用飯的路腐敗。傻丫頭穿得襤褸,頭髮像雞窩。
池慕雲冇答覆。她明天坐車太累,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鄉間的夜很溫馨,隻要蛐蛐兒還在低吟。路腐敗在黑暗中儘力辨認著池慕雲的表麵,乃至都思疑本身剛纔是否說話了。
池慕雲做飯味道還行。燉了一個雞肉蘑菇,一個排骨豆角,拌了一個小蔥豆腐,鐵鍋撈的大米飯,飯盆上麵熱著玉米棒子。
池慕雲也看了幾眼。她也看這個,日語原版給男配角配音的是一名女聲優,以是她印象挺深切的。
路腐敗不曉得太姥爺太姥姥在說啥。她用心用飯,吃完了打個飽嗝兒,看池慕雲細嚼慢嚥。
池慕雲從她手裡拿走遙控器,細滑的手指蹭到了她的掌心。池慕雲掀起眼皮瞥她一眼,幫她撥到動畫台。
“脫衣服。”池慕雲提示道。路腐敗“哦”了一句,把身上的衣服都扒了。
池慕雲拉了燈,也在炕梢(土炕闊彆灶膛的那一側)躺下了。中間隔著兩小我的間隔,路腐敗有點絕望。
表嫂冇甚麼不樂意的。歸正也不是她親生女兒,愛住哪兒住哪兒去。
池奶奶每年都要就這件事唸叨一次,池爺爺把筷子一放:“還吃不用飯了?”
路腐敗抬頭躺著,大大的眼睛眨了眨,點點頭。
不是集市上五塊錢一條的女式大背心,而是路腐敗從未見過的格式。肩膀和半個背部是光光的,前麵兩根精美的細帶子,在頸子前麵係成一個結。
池慕雲伸手把電視的拉繩一拉。路腐敗呆了呆,向池慕雲看過來。池慕雲從炕高低來,趿拉著拖鞋,身上隻穿了一件小吊帶。
路腐敗又盯著電視:“嗯,那我也住這兒。”
池慕雲看她一眼。路腐敗舔了舔嘴唇,大眼睛直直地看著她。
在放《浪客劍心》,不過不是最新的,國語配音聽著有點彆扭。
這塊香皂白嫩嫩的,被人用過以後棱角也變得圓光光滑。路腐敗伸手抓在手裡,湊到鼻子邊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