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欣妍一怔，忙低下頭，恭聲：“回充媛娘娘，嬪妾顧氏”。

傅芳菲聽得這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話說得可真真直白，話是糙了點，可理還真是這個理。”

入夜，翊坤宮歡聲笑語，命婦們與嬪位以上妃子聚在皇後宮中，共度元宵。

顧欣妍也撩起裙角跑下去，倆人一下就跑出老遠。環翠幾個也倉猝跟上去。

寧昭媛歎了一口氣，說：“是呀，我這宮裡就住了兩個。”寧夫人抬高聲音：“她們兩個......”前麵的聲音漸次聽不見。

欣妍幾次昏黃欲睡，都被她搖醒。看著暗夜中傳芳菲發亮的眸子，隻得打起精力，聽著，聽著，不知怎的，心底竟有了一絲戀慕！

一樣嚇白了臉的沫兒顫著聲喚：“小主？”

傳芳菲的臉愈發紅了，顧欣妍叫了她二聲，纔回神：“啊？”

欣妍一本端莊點點頭，：“是呢。”想想，本身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傳芳菲長長的眼睫毛顫了顫，嚶嚀一聲，緩緩地展開眼。欣妍眼尖地發明她的耳根早紅透了。成帝也發明瞭，壞笑一聲。

抓著滿滿的一把福袋，傳芳菲不要，全塞給欣妍，欣妍不依，定要一人一半，兩人正謙讓間，中間一聲嗤笑傳了來。

欣妍看了一回，忽轉頭對傅欣妍說：“敢不敢放爆仗？”

周秀士過來找欣妍借繡樣，跨進門看到安琴她們，打趣道：“怎的掛這很多，應景掛幾盞就好。要看多的，晚間禦花圃不是有燈會麼。”

禦花圃彩燈會合，低位嬪妃們三三兩前去猜燈謎，不時有宮人猜中，收回欣喜的叫聲。

欣妍也被傳芳菲拉疇昔湊熱烈。許是剛見過了母親，傳芳菲明天特彆鎮靜，話題不竭，指著一個兔兒燈說：“這個謎麵我曉得，大哥考過我的。”欣妍被她扯來扯去，一時也鼓起，兩人一起挑著燈謎猜，竟獲得了很多彩頭。

兩人不再往前走，找了個亭子坐下來歇著。遠處模糊有鑼鼓聲傳過來，應當是雜耍台上的聲音。

在場的人俱都跪下存候，成帝大手一擺，眼睛卻盯著懷裡的傅芳菲，柔聲問：“可傷著哪兒了？”

兩人無趣地坐著打量四周，正思忖是否歸去，園子西北角傳來此起彼落的爆仗聲。原是幾個小寺人在放鞭炮，中間另有幾個小宮女捂著耳朵，笑鬨著。

正月十五元宵節，又稱上元節，各宮忙著紮花燈，掛彩燈。小全子一早就搬出梯子，爬上趴下地忙活。環翠與安琴兩人雙手提滿了大小燈籠，跟著滿園跑。

成帝複又看了傅芳菲一眼，低笑一聲，走了。

成帝一把扶起她：“罷了，罷了！”回身問：“侍侯的人呢？”

沫兒白著臉快步上前，顫著身子接過她家主子。

成帝忽咧嘴笑了，搖搖手，說：“散了吧！”世人一鬆，稱是，忙退下。

欣妍看她這模樣，禁不住打趣：“瞧你，魂兒都丟了。”傅芳菲羞惱地捶了欣妍一下，一回身，跑遠了。

說完回身一揚手，把手裡的二個福袋拋給就近的侍女：“賞你了！”拍鼓掌，自顧回身走了。

欣妍看著碟子裡這些精美小巧的餃子，一時想起李氏來，不免有些傷懷。隨便揀了兩個嚐了，剩下的叫了安琴他們出去，分著吃了。

傳芳菲執意要和欣妍一起睡。欣妍無法，打發沫兒去怡景宮拿洗漱的物品。